谢他教他一吻,谢他的驯服带有高热,谢他让他的服从本能复苏。他学习能力卓越,下流得惊才绝艳。根本是迟来的报复。
苏音陷在一阵目眩神驰里还在恍惚,直至自己被轻柔地抱放回桌上,少年离去时,她才缓慢回神,看着那缓步离开的背影,始终收不回心与视线。
背后众人的起哄声延迟到来。
星临走到门口,走到云灼身边停下。
两人只隔半步,完全算不上安全距离。
“公子久等了。”他若无其事地说道,带着点不知死活的轻快。
云灼淡淡道:“不是去追那斗篷人了吗?”
“自然不是,说来话长。”星临道。
“那就长话短说。”云灼道。
星临笑笑:“如公子所见啊,这我可花了很多银子的,只抱一下恐怕不能回本吧?”
“你还想做别的?”云灼道。
星临惋惜似的叹一口气,“这不是看公子等烦了吗?我就赶快出来啦。”
云灼皱起眉。
星临只觉眼前白影一闪,他抬手,躲过了云灼扣住他手腕的一记擒拿。
“好好说话,别动手呀。”星临及时往后一闪,跳出了大门,“打坏了人家的店,咱们赔不起的,出来再打过,出来再打。”
青楼门旁两个灯笼硕大,轻浮的红光将门旁的两根粗柱投出两道暗红阴影。
星临很轻易地被摁进阴影里,出了门他毫不反抗,此刻背贴着柱面,抬眼看云灼,“这么生气?”
云灼低垂着视线看星临。
这样近的距离,他与星临的身高差距,使他能够恰好闻到他头发的味道:星临的头发细软,看上去很好摸,发间有从青楼里带出一股脂粉香,很甜腻,又隐隐掺杂着几丝血腥气息。就像他扰人心神的招惹中总是残留血的痕迹。云灼不由自主地在深嗅,觉得这味道好闻得要命。星临闻起来像一个神秘的危险,而他是一只即将被好奇心谋杀的猫。
“你确定自己能控制住他吗?”
一句话突然在云灼脑海中响起,是叶述安曾经问过他的话。
星临的影子落在云灼身上,一片掺了暗红的灰,温度过高。他看着他上翘的唇角,还残留湿迹,很暧昧也很锋利,像是收割神魂的弯刀。
星临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绑匪挟持人质,他索性击杀人质;囚犯逃狱在即,他直接炸毁整个收容司;一时半会没见着人,转头便与别人如胶似漆,表演一吻,便轻而易举将他人点燃。
对性命不屑一顾,解决问题剑走偏锋,也从不管是颠倒了谁的神魂,他用过之后便弃置不顾。
如同一个擅长俘获人心的杀人狂,动情是心跳,危险也是心跳,星临就是有着这样绝无仅有的技巧,模糊矛盾两方的界限。
云灼的注视片刻不移,他那双生得漂亮的眼睛里像有夜雾轻笼,跌进去就是一片深渊。
他抬起手,擦去星临唇上水光残留的痕迹,他来回地擦,手上用了些力气。
星临大概有些吃痛,却也不阻止他,这是胜利者该有的大度。
他听着身后一阵脚步声远远传来,能在场面一发不可收拾之前解救他。
那脚步声惶急,他摁住云灼的手,转头看见一个青色身影出现在街角处。
“叶公子?”星临恰到好处地疑惑着。
“星临!”叶述安惊喜,“终于找到你了!”说着,他快步走过来,“你追出去后,我便立刻回楼,和兄长与云灼说了那斗篷人的事,想着快些找到你,没想到还是我先——”
他话只说了一半,就看见了阴影中的云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