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长眼睛吧。”秦倦淡道,旋即问:“还走不走?”
温山眠迟疑地回头看了眼那个地洞。
猎魔人也好,血族也好,到一定程度之后观物都不再是单纯凭借眼睛去看。
他们因为不断锻炼五感,所以能玄妙地察觉到一些非目力探测的东西。
比如刚刚温山眠就提前意识到了这地洞附近的雾气不对。
又比如眼下,他感觉到那地洞内好像一下子就空了。
里边多半不可能再有第二只血仆。
年纪虽小但经验老道的小温如是地想。
可这就没了吗?
温山眠看着地面上血仆的尸首不是很能理解。
他在分界区时等了那么久都没遇上血仆,如今好不容易遇上了,也没有想象中的大战一场。
让人感觉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而之前让他那么慎重的分界区、峡谷,就只是这样?
“我想再确定一下。”温山眠缓慢道。
秦倦:“随你。”
然而再看也看不出什么东西来。
这狭窄的峡谷内就只剩下小溪里偶尔淌过的鱼,以及硬石表面的青苔,还有周遭形状怪异的山石。
危险性的东西除掉刚刚那只血仆,就没了。
晃悠了一圈的温山眠回到那血仆的死尸边,视线落在他已经彻底灰灭的脖颈荆棘纹处,突然觉得这件事其实好像早就有答案了。
旧王大势已去,天涯海角的随从自是独木难支。
从这些低等血族连偏远到没什么抵抗力的越川都不再进入起,一切其实就已经有了结果。
血族统治的荆棘时代真的已经结束了,新时代正在冉冉升起。
或许是属于那张大报上遥远岛屿与猎魔人的。
“齐齐辛格会是什么样的猎魔人?”
温山眠终于巡完峡谷,确定不再有危险,便将已经死透的血仆用长布裹好,一边向另一座山上走一边忍不住低喃。
齐齐辛格,这不是那张大报上唯一猎魔人的名字,但位置却很高。
同时也是那大报艰难过海后,所剩不多能看清楚的名字中最完整的,温山眠就一直记在了心里。
连带后边像小草一样的标志一起。
但眼下显然没人能和他讨论这种问题。
身后一片寂静,温山眠回头,就见阿二正一言难尽地看着他。
平日里威严的黑色眉眼向上盯他时好像带了几分怨怼,显然是在不满温山眠竟然让它咬着那包住人头蝙蝠尸体的布袋。
温山眠带血仆走是有良苦用心的,这玩意在越川能卖钱。
能卖钱,就约等于是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