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数那么多,他无法保证五天内一定能回来。
再加上血契到第四天开始,基本就会烫到能扰乱人神志了,所以一个人往返是绝对不现实的。
但温山眠好像想到了什么,询问:“先生是不能去外面吗?”
秦倦从不和他谈及两人认识以前的事,也从不说自己为什么会去末海,又为什么会长久地留在越川。
而以温山眠这些年对他的了解,他认为秦倦的实力应该是远在血仆血兽之上的。
至于更高的要怎么去判别,温山眠就不知道了,他实际接触过的只有血仆血兽。
但既然秦倦比血仆血兽要强大,又为什么要一直留在这个小镇?甚至他最开始为什么会到末海去接自己?
这些一直是叫人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而秦倦从未给过温山眠答案。
眼下,那人也只是环着温山眠低笑:“我没有不能去的地方。”
只是想不想去而已。
温山眠下意识偏头,正好看见靠在他肩膀上的秦倦也在偏眸看他。
那刚刚饮过鲜血,餍足的血色眸里倒映出温山眠的样子。
后者看着那对漂亮到不可方物的眉眼,略微带了点请求的意味:“那明天您和我去一次,可以吗?”
秦倦眉眼轻扬。
“想求我的时候叫‘先生’,叫‘您’,不想求我的时候晚上想不回就不回,是我太惯着你了。”半晌,他松开了温山眠,往沙发上一靠,毫无商量余地道:“不可以。“”
“什么时候说清楚,什么时候考虑。”
温山眠看他,低垂的眉眼不知在想什么,良久,轻轻用手指去勾秦倦的指尖。
“撒娇也没用。”秦倦说:“不会心软的。”
温山眠:“……”
*
秦倦说完,真的没再给温山眠转旋的余地。
到最后伴随着窗外朝阳,竟是闭眼睡着了。
温山眠看着他,良久没再说话。
秦倦和温山眠所知的血族其实不完全一样。
在温山眠的认知中,血族性.淫、嗜血、狂暴、易怒,惧怕阳光,是在长夜里尽欢的不死族。
但秦倦却只用他的血,在他面前从未杀戮,抛开亲密时间以外的大部分时候情绪平淡甚至冷淡,在温山眠尚年幼时除却用餐时间之外,连夜里都时常在休息。
起初温山眠因惧怕他的血威而不敢靠近,后来渐渐长大,温山眠压着恐惧抬头看时,又觉得那阁楼实在是太寂静了些。
阳光照不进去,通常也没有火光,偶尔在阿一送食时才会亮起灯盏,照出里边好看到了极致的人。
但很快又灭下去。
开门后透出来的风都是冷的。
那就是秦倦大部分时候待着的地方,他对外界似乎总提不起兴趣。
这也是后来,温山眠不断压抑对秦倦血威的恐惧,向他靠近的原因之一。
他就是想踏进那个冰冷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