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还是很坚持地环住自己,在黑暗中粗鲁地蹭了下眼眶,说:“嗯,我记得。”
对方没接话了。
四下又安静了下来。
当晚,温山眠硬撑着什么也没做地爬上了床,窝进被子里,却不想那毒液连他的梦都没放过。
他做了一个过于叫人害羞的梦境。
或者准确点说,应该是那梦境将温山眠努力封锁起来不去回想的画面,又重新推至了他脑海中。
里边只有他和秦倦两个人。
对方初次为温山眠刻下血契,侵略性极强的玫瑰纹路在臂膀处癫狂绽放,身后因兴奋而张开巨大的黑翅,垂下的长睫里,血色眸反照出温山眠的样子。
良久,他停下垂首,碰了碰他的脸颊:“怎么总哭?”
*
再睁眼时是第二天白昼。
温山眠是被外边细小的说话声吵醒的。
他眯眼看向从木板缝隙里透进的光芒,缓慢从床上爬起。
近几个月这光好像都亮了不少,还能照出空气中漂浮的细小尘埃。
温山眠坐在床沿,凌乱的发丝坠下,回想起昨晚睡前发生的事,指尖不自觉抚上脖颈。
然后迷迷糊糊的视线正好落在自己的大腿内侧,顿时一哽,飞快从床上站起身来,忙不迭地换了条内|裤。
因为太着急,不小心在房内撞出“砰砰砰”的响声。
胡乱一通之后,脖颈处的麻痒感犹存,足以见昨晚秦倦不高兴的程度。
良久,温山眠推开门,抬首看了看挨着他房门口木质台阶之上,紧闭的阁楼门。
他驻足片刻,出去将前一天晚上的便行衣洗净,然后穿了身松垮的日常布衣,把刀和围巾别上。
闷声道了句:“我走了。”
便出了门。
光虽亮,但越川镇依旧不算特别热闹。
那人声其实也小,是因为温山眠听力好,再加上涨潮期在昨夜过了,土地变得安静,才显得明朗一些。
对街有人家在小心翼翼地换物,也有猎魔人预备出行。
温山眠刚走出去不远就被人认了出来。
不高,佩刀,带围巾,实在显眼。
“哟,温!好久不见!我听说你昨天夜里打了头血狼?涨潮还这么拼呐!”一个五大三粗的金发肌肉壮汉道。
温山眠瞥了他一眼,没说话,要走。
但那壮汉却并不放过他,“啪”地不知从哪搬出张木桌,大声嚷嚷:“狭路相逢勇者胜!走什么?来!比划比划!”
他一边说,一边将手肘抵在了木桌上,旁边三三两两的猎魔人见状立刻围上来。
“哎哟,史格,你又要和温掰手腕?上回输得还不够惨呐?”
“什么什么,史格又要和小温比赛?这次的赌注是什么?”
“上回裸奔了三圈,这回怎么也得五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