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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希莱斯召集众位长官议事。
果不其然,大厅内人刚刚到齐,索伦参谋便主动提出举办竞选大会。
而希莱斯也提早准备好如何应对,将昨晚黑森的提议、与塞伦共同商议的结果搬了出来——以求选票公正的名义推迟竞选,等待黑森有能力参加时,再认真举办。
见这位年轻副司令竟然拒绝,着实令军官们大为惊讶,不过听完理由,大多数人当即表示支持。
首先,马可坐任不久便遇害身亡,事情发生得太过猝不及防,许多部门的运转需要先稳定下去,忙得很,抽不出空立刻展开选举投票;
再者,基于上一届大会十分仓促,还有现如今难得的休整时段——大家都在主营,更愿意拥有一场公正的竞选。
在无数目光的注视中,索伦最终颔首应下,表示愿意听命。
……
“我不理解!”轻骑兵副将多伊尔来回走动,掠过的风都裹着急躁和气愤。
他猛地一转头,面朝沉默的步兵主将海勒。
“索伦大人为何要答应?他明知那条件是对我们的限制,讲得干脆点,分明在针对咱们!”
“什么等黑森恢复,且不说他竟然还能醒过来——”多伊尔故意瞥了眼房间角落的某个人,续道,“只要他能参加大会,就意味着选票一直稳稳捏在希莱斯的手心……”
角落当中,一人双手抱臂,不满开口。
“时间紧迫,我已经尽力想法子解决黑森。好歹他现在躺医室里不省人事,我努力的成效也不是全然没有收获。”
布洛迪长相平平无奇,装久了忧郁怯懦,气质早已烙印在眉眼之间。
随着话锋一转,他面上扬起笑意,懦弱的神态一扫而空,五官附上一抹阴鸷的色彩。
“看看希莱斯下的什么臭棋,哈哈!他居然把金斯顿提到代理事务长的位置,明摆着自掘坟墓,把一部分选票分出去,拱手让人!”
想到此处,多伊尔脸色稍有缓和:“不幸中的万幸。”
“话又说回来,”后勤总管布洛迪道,“我也想弄明白,大人为何同意推迟选举。”
俩人一致将目光投向屋内的第三人——海勒刚才从索伦参谋那儿回来。
海勒眸光闪烁,仿若刻意压下某些心绪,努动大胡子,转述道。
“索伦大人向我解释,马可的死,再加上黑森没能彻底解决,我们已经招来很多目光,没法高调行事,接下去的每一步须要万分谨慎。”
“没错,原本理当争取开办竞选。只不过今早的情形,二位也看见了,其他军官的意愿偏向延缓——表态的人多了,再选择不管不顾地要求,反而会引起恶感,对我们不利。”
“要我说,索伦大人太看重别个的意愿……”多伊尔咕哝。
“大人既已做出决定,就别再置喙了。”海勒半是训斥地低喝。
他们没有注意到,墙角边上,后勤总管布洛迪重新挂上怯懦的神情,眼底却涌动着轻蔑。
这算哪门子理由?布洛迪不屑心道。老子绞尽脑汁弄死黑森,就换回个狗屁不是的结果?!
似乎觉得冷,他半蹲下去,自下而上打量那俩人。
布洛迪窝进阴影中,打量的目光也仿佛黑暗里的某些生物。总之,与相对亮堂的另外俩人割裂开来。
宛若一名局外人。
他比谁都清楚,金斯顿成为代理事务长,纯粹是希莱斯个人干的蠢事;而这点运气带来的意外收获,实际上远远不够。
要黑森“死得其所”,不就是为的挑起内战,换得尽快举办竞选么?
结果一个目的都没达成,反而赔兵折将三个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