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什么!”事务长动了些火气,“先说夺旗比试动刀子,有证据么?”
一听此言,弗洛伊德松懈几分,由愤怒转为嘲弄;目光阴鸷,缓缓扯起嘴角。
心中莫名打着鼓,虽然不知因何而起。
“有。”欧利笃定道。
这掷地有声的承诺,反而令鹰队众人感到疑惑。
当时不是什么也没发生吗,哪来的证据?
“鹰队被挟持的——那晚光线很暗,照样能看出眉毛很浓的龙骑,他右腰上肯定有划伤!”
弗洛伊德脸色骤变,猛然转头粗眉达雷尔。
粗眉达雷尔被要求出列,他不发一语,默默走到桌前。
他背朝众人,此刻,鹰队队员们才发现,灰袍有一道弯弯扭扭、针脚杂乱笨拙,一看就知道出自他本人缝补的痕迹。
脱下沉重的灰袍,粗眉达雷尔拎着衣摆,露出后腰。
腰上,俨然存在一条血痂!
虽然按照血痂的颜色、长度和大小来判断,只是被利刃划伤皮肤,不太不严重。
“你不是跟我说,衣服是被勾破的么……”他的龙族搭档喃喃道。
粗眉达雷尔回以一个浅浅的、苦涩的笑容。
若没有今天蝎尾龙骑们自发检举作证,他的伤,怎样拉出来遛,根本无济于事。
达雷尔另外补充:当天晚上,他找过蝎尾骑士团的学士去看伤。
学士被邀进议事厅,证实灰影龙骑所言非虚。
队员的衣服重新穿戴好,希莱斯像在发呆,仿佛伤口依旧在他眼前。
还是没保护好队员。希莱斯眸光波动,心口发酸。
且不说当日,过去如此多天,他连一点异常都没能发现、没能尽好职责。
……
正正撞上事务长的视线,费罗伊德仓惶失措。
貌似随意投来的一瞥,令他后背不由得升起一阵恶寒。
队员的供词、被挟持龙骑的后腰的划伤、学士的证言一切证据让他无法再辩驳。
事态怎么就发展成这样了?他都没说什么。
之前的气恨还未收回去,水似的哗哗一淌,流干了,弗洛伊德只剩茫然。
他眼珠子宛若木偶,转动时十分滞涩,空洞,却有情绪于深处翻江倒海。
一个个的……一个个的竟敢反咬他一口……他们哪来的胆子?
是了,应当是欧利这畜生,串通那个叫希莱斯的杂种一起密谋挑唆!
弗洛伊德许久不眨眼,眼圈因干涩变得赤红。
“畜生,畜生,畜生……”他努动嘴唇,无声吐出哀怨。
欧利与他面对面,用一被教训,就藏刀似的眼神回视他。
“大人,我承认手段或许有失偏颇。”他忽然转身,摆出一副遭到诬蔑、不甘且倔强的受害者姿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