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一顶小型帐篷而已,对于这些侍卫来说本应不是什么难事,不知道为什么,其中一个侍卫在将木桩子钉到地里的时候,手忽然滑了一下,把木桩敲歪了不说,还差点敲到自个儿的手背上。

“小心!”他边上的侍卫惊声提醒道,“这一锤子下去非得受伤不可,小李,你今天是怎么了?看起来心不在焉的。”

李姓侍卫懵了一瞬,好像也被自己的动作吓到了。

他放下锤子,活动了一下右手手腕,轻轻“嘶”了一声,才对着边上的侍卫笑道,“没什么事,我就是手滑而已。”

李姓侍卫的右手像是不太能使上力一般,有些抖,偏偏他又是个右撇子,重新拿起锤子要继续钉木桩的时候,就被人看出了端倪。

“你右手是不是受伤了啊?”那侍卫说着就要去撸他右手的袖子,“之前你是不是说被树枝擦破皮了来着?你年轻,这个猎场来得少,林子里面有些植物是有毒的,万一被有毒的植物蹭到了就不好了,给我看看。”

“杨哥,我真没事。”小李忙闪身避开,好像杨姓侍卫不是要看他的伤而是要扒他衣服似的,一下子就蹿到了另一边,“你看我动作这么灵活,肯定没有被有毒的植物蹭到,真的没什么,一会儿就好了。”

小李坚持不让他看,杨姓侍卫也不能真的上手把他衣服扒开看看伤势到底如何,见他跟条泥鳅一样跑远了,摇了摇头,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在脑后了。

小李蹿到帐篷的另一边,见没人注意到自己,杨姓侍卫也到郎泽那儿忙活处理两只长得像兔子的妖兽了,便将铁锤扔到一边,轻轻拉开了右手的袖子。

他的手腕上没有缠绷带,也没有血迹,只是手腕上边一些的地方,有个浅浅的,像是被什么尖利的东西划过的印子,破了点皮,好几天了都尚未愈合。

伤口不严重,他找了族中的医修,随意找了些药涂了,只是这些天,这破皮的地方也一直不见好,还有点发着青黑的模样。

小李抬起手,对着光仔细照了照,看了又看,一晃神,又觉得伤处有青黑色是他的错觉了。

算了,先不管它了。

这几天手腕总有些隐隐作痛,时不时的还会颤抖两下,但小李完全没觉得是伤口的原因,只觉得是他刚休假从修真界玩了一圈回来就遇上殿下回来,他们这些亲卫被郎泽抓着好好集训了一下,累到了而已。

他也不是故意要说手上是被树枝擦破的,就是……

手腕受伤的原因,要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了。

他在妖族里算是孤家寡人一个,相好的住在修真界,叫他到那儿一起过年,他便去了。只是不巧的是,就在初一的时候,他和相好出门游玩,遇上了个疯子,见人就扑,张嘴就要咬,眼看要咬到相好身上了,他出手拦了一把,这才被疯子的牙刮到了手腕上。

这前因后果说起来太长,何况他和相好的也不算正式确定下来,就是两个人寂寞凑在了一处罢了,同僚们都不知道,这要解释起来起来可就有的说的了。

还不如随便找个理由搪塞过去算了。

反正这也不过是小伤而已,应该再过两天……就好了吧?

*

小帐篷搭好后,郎泽又送来了一张软塌和柔软的小毯子。

“郎泽准备得真齐全。”沈则宁感叹道。

不仅如此,郎泽连地毯都拿过来了,把帐篷里的空地都铺满了,边上还放着小几和坐垫,甚至还有品香用的香炉。

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他们不是下午出门打个猎当晚就回家,而是要在这住上一晚。

白泱接话道,“论起出门打猎,他最有经验了,以后要是还想带条条过来,我们是不用再额外准备东西了。”

“但可以备些吃的。说起来,泱泱你想不想吃些小点心?条条睡着了,这些点心都是你的……”

耳尖的郎泽听到殿下和王后前面夸奖他的话,不免得意了起来,灰色的狼尾巴倏地一下就冒了出来,开心地摇了摇。

不过附近还有其他侍卫在,他赶在侍卫们发现之前,只摇了几秒就收了回去,干咳一声,装作无事发生的模样,正了正腰间的佩剑,走到在边上放哨。

侍卫们都分散开来,站到帐篷周围,沈则宁顺势放下了帐篷的帘子,拿出来一个小食盒。

食盒里装了一些中午没来得及吃完的小点心,例如抹茶豆沙山药糕,以及一些黄油曲奇和巧克力甜甜圈。

曲奇和甜甜圈都是沈则宁还在酒店的时候就做好,特意存进系统空间的。

游戏升级的这一个小时,倒是没有耽误系统空间的使用,不然他都要觉得自己也跟游戏一样被强制离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