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去医馆找医修开提气色的方子,接连喝了两日都没喝出什么效果,飞舟里的药味儿反而熏得乌霜一直皱鼻子,不敢用人话抱怨,只好时不时“喵嗷喵嗷”地吐槽他。
“别喝了,你到底是什么病啊,让我把把脉吧。”药方一改再改,医修都有些无奈了,伸手去探秦厌的袖子。
秦厌敏捷地避开了医修,回绝道:“不必了。”
医修拒绝给不配合的患者继续开药方,并忍不住问他到底是有什么事情非要提气色,是不是要去见心爱的姑娘。
……倒不是姑娘。
秦厌低头说了声“告辞”,就匆匆离开了医馆。
乌霜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变回了原形,瘫在床上玩自己的尾巴。
油光水滑的黑色大尾巴只有尾端的尖尖处是雪白的,乌霜伸着同样染了一圈雪色的爪爪去捞尾巴尖儿,见秦厌回来了,猛地从床上跃起,顷刻间变作了少年模样。
“秦厌,你带什么好吃的回来啦?”
乌霜扑到他身前,要去接他怀里的纸袋子,“咦,你今天没有买药回来呀?”
关于秦厌为什么要喝那种治标不治本的药,乌霜一个字也没有多问,有时候秦厌也很喜欢他的贴心,就没有开口解释什么。
“我们明日就到酒店,去找殿下……去找殿下他们吧。”
夜里,秦厌这么对乌霜说道。
不过第二日,等乌霜补完眠再醒来时,天色已经不早了。
冬季的太阳落山落得早,他从秦厌身边爬起来,小小伸了个懒腰抖了抖毛,仰起脑袋从飞舟的窗户向外面看去,才发现太阳已经渐渐西斜了。
“秦厌,你怎么没叫醒我啊!”乌霜跳回了床上,在秦厌的胸膛上踩了踩。
猫爪爪下面的胸膛还在起伏,可秦厌却根本没有醒过来。
“……秦厌?”
乌猫猫慌了神,连忙变回人形,推了推秦厌,但秦厌还是没有任何反应,就像陷入了深眠一般,要长睡不起。
乌霜哪里见过这种阵仗,一时心慌不已,解开了秦厌手臂上的绷带,没有章法地胡乱帮他擦着渗出来的鲜血。
可渗出来的血暂时擦干净了,绷带他又绑不回去了,只好将伤处裹成一团。
乌霜的手上,衣袖上,沾了不少秦厌伤口处流出来的血,很快就变成了一只脏猫猫。
“你……你别死啊……”
乌霜急得都快要掉眼泪了,秦厌还没告诉他殿下和他道侣所在的酒店到底在哪儿呢!
见秦厌一直不醒,乌霜强行让自己镇定下来,他不知道怎么让飞舟降下来一些,只好闭着眼睛跳下去,不小心就摔了一跤,衣摆上都沾了不少混着雪水的泥,掌心里也擦破了一些,伤口处渗了点点混着泥水的血出来。
他化作原形的时候比较多,嫌弃自己人形跑得不快,便变回了原形,先冲进城里,随便抓了只猫猫问路,在接连问了几只本地猫猫后,才终于知道了殿下的位置,又爪下不停地赶了过去。
等乌霜终于见到白泱时,便是沈则宁和白泱看见的那一副惨兮兮的模样。
乌霜着急地说完那句话后,白泱听了,心中一跳。
大逆不道的人是秦殊,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秦厌,而秦厌的修为他是再清楚不过的了,一般情况下,是不可能会被人重伤到乌霜口中所说的“快死了”的模样。
秦厌……到底遇到了什么事,又是谁将他伤到了那种程度?!
白泱让乌霜带路,还不忘叫来了明瑄,路上脚步不停,问了问他和秦厌一路上的经过。
等众人赶到飞舟的时候,秦厌正刚巧恢复了一些意识。
他想着要见到殿下了,昨晚几乎是一夜未睡,等天快亮起的时候,才勉强闭上了眼,强行让自己休息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