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人回去,把明天就要上学的四个娃都带走了。即便他们不想走,但现在叶溪清已经睡觉了,他们找不到人撒娇。

现在家里只剩下石青堰和无悯对视。

无悯双手合十:阿弥陀佛。

他还是下山去开间房睡吧,在山上住着,只剩下石青堰和叶溪清。他现在像个灯泡,比杀了他还难受。

无悯无话可说,转身就走。

“我明日再来,告辞。”无悯一走,石青堰就关灯洗澡,上床睡觉。

陛下搓搓手,老婆老婆,一起睡一起睡~

躺了一会,石青堰快要睡着了,忽然听到耳边叶溪清在叫他的名字。

陛下立马睁开眼,还以为叶溪清是不是身体不舒服,难受的叫他了呢。但叶溪清闭着眼,脸上没有痛苦的感觉,很平静。

石青堰松了口气,重新躺下,抱着拍了拍背,“嗯?”

“你会不会觉得我凶啊?”叶溪清小声问,断断续续的,“就好像今天那样,很坏吧?”

“不会,一点都不凶,清儿什么模样朕都爱。况且,清儿从前再凶的模样……”石青堰的声音猝然一顿,以前?再凶的模样…都见过?

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石青堰皱起眉,什么情况。

他刚才是想说的什么?他从哪里还见过叶溪清杀别人的模样?这分明是第一次见。

可为什么,会有一种好奇妙的熟悉感。

仿佛,从前是真的,亲眼见到过。

石青堰闭上眼,怀里的叶溪清得到一个想听的答案,已经重新睡了过去,留下石青堰仍然不解。

他脑海中有很多错杂破碎的画面,很乱很乱,完全拼不起来。

好像,叶溪清握着很重的刀…不对,是剑。

是落尘。

叶溪清拿着落尘,背影冷萧,瘦弱中又显得可靠。剑上正一滴一滴地往下滴着血,汇聚成一汪,倒映着那瘦削白皙的下巴。

石青堰陡然睁开眼。

这是什么?

叶溪清?

石青堰叹了口气,心烦意乱。他总感觉自己忘记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可任由他想破脑袋都想不起来。

心里有很强烈的无力感,和此时此刻一种【竟然没有忘记】的庆幸。

要不是石青堰现在无比确认他就是他自己,不然石青堰都要开始怀疑,是不是有人在控制他的思维,操控他的灵魂了。

不然,怎么会莫名其妙油然而生出这么多复杂的情绪。

有这种感觉的不仅仅是石青堰,包括宴温、逾白和落尘他们,也同样有着这种疑惑。

逾白坐立难安,“总感觉,今日的娘亲似曾相识。”

可分明在他们的印象之中,这是第一次看到叶溪清如此明目张胆的耍计谋,明明是第一次见到叶溪清谈笑间就掌控了人命落地。

但就是熟悉,熟悉到好像曾见过许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