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花九话才一落,便见花老夫人的表情一下变了,带点厉色,带点冰冷的审视。
但只那么一会,她又笑道,“你父亲酒醉胡言,九丫你也信?你娘亲当年和你父亲可是彼此相爱才结为夫妻,又怎么会契约这种利益撮合的事。”
这话之假,根本说也不用说
花九只冷冷一笑,她毫不客气地道,“天黑了,路不好走,祖母还是早些歇着吧。”
赤裸裸的赶人了,花老夫人脸上刻意牵扯起的笑意收了,她定定看了花九一眼,然后在婢女的搀扶下离去。
“应该,契约真不在了。”息子霄想了好一会才道。
花九眸色晦暗难明,她看着院子里影影绰绰深深浅浅的暗影交错,“要还在,花业封早便拿出来相挟了,又何必大费周章还将我娘的牌位迎进祠堂,不过,离撕破脸皮不远了哪。”
“那也好,可以不住这。”息子霄唇边有柔和,他早便不想住在花府了。
果然第二天,就有婢女来传花九到木樨苑去,说是老夫人有请。
花九理了下衣裳,满身斗志昂扬,春生和秋收跟着她一块去,息子霄却在院里自个对弈等她。
木樨苑里面,不出花九所料的,花业封也在,老夫人米面色有严厉,再无半点往日的慈爱。
花九还没来得及行礼,就听花业封道,“九丫,孙家那配方如何?”
闻言,花九抿唇浅笑,她从袖子里抖出那张绢布递给花业封道,“阿九看不太懂,大致意思应该是讲调香器具的,需要琉璃来制。”
那绢布记载的,除了文字还有图案,昨晚花九和息子霄两人琢磨了半宿,连蒙带猜,按着花九脑子里的那份玉氏配方,才堪堪看懂。
她也没说假话,绢布上说的,确实是一种过滤香粉细末的器具,打制颇为麻烦。
也难怪孙家拿着配方好几百年,根本就没动作,这绢布也只是其中之一而已,想来孙家手里其他的也该都是调香器具之类的介绍。
没有她这份应和着,这东西很难看懂。
而且那些记载的文字也是奇怪的很,句与句之间还有特殊的小点隔断,有些字笔画简单,很难认。
至少,花业封拿着那绢布和花老夫人看了半天,硬是一句话都没看懂。
花业封沉吟片刻就道,“九丫还是将那份拿出来,我们一起看下,总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