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游。”秦霖再次催促快被勾走魂的弟弟。

秦小游回神，坐到车子后排，拢了一下纱裙裙摆，摩挲着上面的碎钻，心脏“扑通，扑通”直跳。

秦霖坐进驾驶座，启动车子，利落地打着方向盘，退出车位，不一会儿便离开停车场，往大道驶去。

秦小游后知后觉，终于发现他哥身上的气息不对劲。

好像……在生气？

为什么？

秦小游轻轻地摸着光滑的下巴，仔细回想任务期间门自己是否做错了事。思来想去，除去洗手间门外的小插曲，好像没别的了。

车内安静，静得只剩两人的呼吸。

秦小游欲言又止，车速飞快，他不敢吱声影响哥哥。

不知过了多久，遇到一个红灯，车子停了下来。

秦霖手指点了点方向盘，毫无预兆地转头问：“你喜欢李先生？”

“咳€€€€”秦小游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涨红了脸，诧异地瞪着哥哥严肃的脸庞。

喉结紧张地上下滑动，定了定心神，秦小游坦然地回答：“是，喜欢。”

他喜欢李先生。

这是事实。

哥哥是他的亲人，没必要隐瞒。

秦霖握方向盘的手指收紧，求证地问：“哪种喜欢？”

秦小游手肘支在膝盖上，手掌托着下巴，眼睛清澈，闪烁着点点星光，诚实地道：“想和他做伴侣的那种喜欢。”

少年的声音清亮，神情柔和，嘴角微翘，眼角和眉梢都透着喜悦。

他是真真切切地喜欢李先生。

秦霖转过头，看着前方的红灯变绿灯，脚尖松开刹车，轻点油门，车子继续向前驶去。

“什么时候有了这种念头？”他问。

“唔€€€€去草原的时候。”秦小游从真皮小包里翻出玛瑙串珠，卷了数圈套进自己的手腕上，和猎杀枪银镯挨在一块儿。“哎，哥，你怎么看出来的？”

他好奇地前倾，两手扒拉着椅背。

自己明明掩饰得很好，为什么这么快就被哥哥发现了？

秦霖眼神幽深，似有若无地叹气。“小游，感情的事不可草率。亲情爱情不能混为一谈。”

秦小游点点头：“我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确定自己对李先生的感情。哥，你放心，我还没傻到分不清两者的区别。我可以确定以及肯定地说，我对李先生是爱情！”

未经过社会洗礼的少年，心思如水晶澄净剔透，喜欢就喜欢，不掺杂一丝杂质，美好得令人不忍伤害。

秦霖将车驶进苏维私宅的地下车库，熄火后，回头看弟弟。

“小游。”

“啊？”

秦小游感到哥哥的声音有点低沉压抑，不明所以地望着他。

秦霖道：“我们无法陪你走到最后，将来若只剩你一个人时，记住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