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驻足于伏€€身前,垂眸看向他,伏€€翻着眼白,向上盯着他。
向下的目光波澜不惊。
向上的目光惊涛骇浪。
此人竟安然无恙地出现在罪渊,绝非寻常之辈。
伏€€很想质问他是谁,奈何喉咙被捅穿了,发不出半点儿声音。
对方蹲下身,抬起他的颈部看了看,指肚摸过他的逆鳞,似是在看他的状态。
逆鳞倒生,不可触碰,就连啼野都清楚这一点。伏€€顿觉恼怒,那是身体下意识的反应,被激得控不住地发颤。
忽然,伏€€意识到什么。
来者一身俊骨,不蓄长发,身泛金光。
难道是……
佛。
瞬息之间,伏€€失去了意识。
……
伏€€醒来之时,已经不在罪渊。
他躺在一间简陋的草屋之中,身下堆满了干燥的杂草。他想观察四周,却因为瘫了,只能这么躺着。
一阵清风从窗外吹来,带来微弱的生机。
他就像个废物一样,瘫在干草里,仰望着屋顶,两眼空空。
门口传来一阵动静,他极力地把眼珠子转过去,瞥到了佛衣一角,很洁净,不染尘埃。
“喝水。”
话音有如从雪峰流下的潺潺清泉。
伏€€一愣,盯着对方。
对方也看着他,目光淡然。
伏€€的视线一转,对方的手中端着一个金钵,钵里盛满了清水。
伏€€勉力张开嘴,可他动不了,也够不着那一金钵。
对方把金钹往下端了端,几乎放到地上,伏€€将舌头抻得老长,才喝到钵中的水。
之后,佛就走了。
伏€€盯着屋顶,独自发呆,事态峰回路转,他百思不得其解。
第二天,佛又来了。
还是端着一个金钵,里面盛满水,问他:“渴否?”
伏€€用眼珠子瞪他。
他的喉咙不能发声,头也不能动弹,对方要真是神通广大的佛,就靠眼神意会吧。
佛看了他一眼,收回了金钵。
佛走了,伏€€继续苦闷地盯着屋顶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