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不由暗自皱眉,面上却仍带着和悦笑意,向丁喜梅说道:“涟香榭本就偏仄些,这大冷天的,又刚落了雪,花容怎么过来了?”
丁喜梅作出惊讶模样,上前行了礼,笑吟吟地说道:“真是巧了,今日初一,臣妾闲来无事,便想着到各位姐妹处坐坐,不想走到景言妹妹这里,却遇到了皇上。”
接着转向孙景言笑道:“可见妹妹是个有福气的,连带着我也跟着沾了光,若不是来看妹妹,还不知何时能见到皇上呢。”
说着,她不禁盯住那件斗篷,见它做工精细,看上去既轻又暖,且娇艳而不失雅致,不由心生艳羡。
孙景言面上只是淡淡的,微笑说道:“相请不如偶遇,若说有福,自然还是姐姐的福气大些。”
见丁喜梅一直盯着孙景言身上的斗篷,慕容恪在心里叹了一声,勉强笑道:“是了,花容尚未用过午膳吧,朕刚巧要传膳到紫云殿,如此,你便随朕一道过去,也好陪朕说说话。”
丁喜梅闻言喜不自禁,忙着答应下来,慕容恪看了孙景言一眼,见她声色不动,略顿了顿,温和说道:“眼看着要起风了,静迎早些回去歇着吧。”
说完,举步向外走去,丁喜梅急忙跟上,一行人颇有仗势地离了涟香榭,径直向紫云殿而去。
孙景言目送着他们走远,眼中终于有了些波动,微微低下头去。
料峭的风吹动她鬓旁的发丝,为她平添了几分愁苦,一直静静守在一旁的砚儿见了,上前搀住她的手臂,低声说道:“看皇上方才的意思,分明是想在您这里多留一会儿的,您却拒他于千里之外,如今皇上跟旁人走了,却又自己伤心,这又是何苦呢。”
孙景言轻轻摇头,苦笑说道:“他若当真有心,我自会有所回应,但我心中明白,皇上不过是看我稳重、懂事,家世又颇上得台面,故而拿我当个体己人罢了……”
砚儿见状忙将话题岔开,撇嘴说道:“丁花容当真了得,明明是在宫里各处安插了耳目,听闻皇上来了咱们这边,一路闻着味儿巴巴的赶了来,却说什么可巧……”
孙景言微微蹙眉:“我却觉得,丁花容确是过来寻我的,只是用意为何便不得而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