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释晟由温凊扶着去洗净了双手,回来站在桌旁,凝神分辨片刻,准确无误地拿起那碟腐乳,向温凊说道:“这些腐乳存放时忘了盖盖子,想是已经这般放了几日了,你去告诉厨房,让他们把这罐腐乳换掉,日后做事需更谨慎些。去吧。”
闻讯赶来伺候的月芙不由吐吐舌头:“世子当真厉害,奴婢去厨房取腐乳时,陶罐盖子便是开着的,当时奴婢还以为是厨房听闻这边要用,提前给咱们打开的呢。”
贺琴舒心中信服,便乖乖地站到一旁打下手,只听慕容释晟说道:“再取些芝麻酱来,只要两大匙便好。”
贺琴舒依言取来,他调好芝麻酱,将它与之前的那些和在一处,又对她说道:“放一小匙韭菜花进去,要平平的一匙。”
贺琴舒接着照做,慕容释晟从盐碟中拈起一小撮放进碗中,微笑说了:“这便行了,将那锅子点上吧。”
炭火融融,雾气氤氲,各样食材在锅中翻滚,散发出阵阵诱人香气,说也奇怪,慕容释晟调的酱料看似并无特别,但配上食材之后,却甘爽醇厚,鲜美异常。
月芙站在一旁布菜,贺琴舒埋头苦吃,慕容释晟和苏睦阳却各怀心事,过了一会儿,慕容释晟蓦地说道:“难得今日相聚,先生,我这里有上好的花雕酒,先生可有兴致陪我喝几杯么?”
苏睦阳还未答话,贺琴舒已经含着满口食物说道:“好啊,唔,有菜有肉,又正是冬日,喝点酒也更热闹些。”
月芙听了,忙去取了一小坛酒来,又取来三只青玉酒杯。
那花雕果然香醇,琴舒原本不胜酒力,两杯下肚,已经面色酡红,兼之室内温暖,忽觉困意如潮,不由伏在桌上,脑中晕眩,旁人的声音仿佛变得很远很远。
月芙待要上前照顾,慕容释晟却向她温和说道:“午前听蘅大娘说,上次的绣花样子有几处想问姑娘,现下无事,姑娘不妨过去瞧瞧。”
月芙心念一转,已经明白大半,便将锅中已经煮熟的食材捞出,熄了炭火,又为贺琴舒披上一条披风,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