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恪闻言一怔,贺琴舒却十分惊喜:“咦,他如何会来?”接着想起神出鬼没的福缘大叔,不由展颜笑道:“他定是知晓我入了宫,便来此处寻我啦。”
见她这般高兴,慕容恪的眸子不易察觉地暗了一下,旋即换上从容神色,向外面温和说道:“让晟弟进来吧。”
慕容释晟由温凊搀扶着走了进来,他面色清冷,未及解下身上的披风,便淡淡说道:“臣弟见过皇上。”
慕容恪微笑说道:“如今日头都落了,晟弟怎么想起入宫?可是棋法又有新得?先坐吧,顺嬷嬷,看茶。”
慕容释晟也不回避,他上前一步,朗声说道:“不必劳烦了。皇上,您今日封的这位花容并非练城丁喜梅,这位姑娘名唤‘贺琴舒’,是臣弟已然过门的妻子!臣弟此来便是接世子妃回去的。”
此言一出,顺嬷嬷自是一惊,慕容恪也面色微变,贺琴舒却险些鼓起掌来,她定定望着慕容释晟,只觉自己眼中闪出无数星星,为了自己的“妻子”,他竟如此坦荡勇敢,连皇上的面子都不给,耍酷的样子真是好帅啊……
片刻静默之后,慕容恪蓦地笑道:“晟弟莫急,先坐下喝一盏茶,稍后再走不迟。”
顺嬷嬷会意,又起身走了出去,贺琴舒在一旁看得差点吐血,上茶之类的,原来只是皇上打发下人回避的推辞,这宫里果然可怕……
顺嬷嬷走后,慕容恪顾自在椅上坐下,微笑说道:“依晟弟方才所说,贺姑娘乃是你已经过门的妻子,堂堂正正的世子妃,却如何会流落威城,又随冯若珩到了京城呢?”
贺琴舒听了,对慕容恪也不由刮目相看,仅仅一天之间,便将她的底数摸了个一清二楚,真不愧是当今天子……
随即不觉有些为慕容释晟担忧,皇帝这么厉害,他能斗得过么?
慕容释晟淡淡答道:“此事是臣弟不好,今年夏日之时,因琐事与琴舒起了些口角,琴舒性子执拗,一气之下,便离开王府去了威城。”
他就这般将媳妇儿离家出走的事说了出来,面不红,气不喘,似乎并不觉得有损颜面,慕容恪也掌不住笑了,他略一思忖,接着问道:“朕听闻,当日大婚之时,贺姑娘便已悔婚,这桩亲事作不作数,只怕还要听听她的想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