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珞安变了面色,急忙问道:“何小姐病了?可有请郎中看过?她现下如何?”
一连串的三个问句让贺琴舒心里有了底,她故意不答,只瞪着林珞安,惊讶说道:“咦,你这般在意作甚,莫非你便是那个负心人不成?”
林珞安垂下头去,低声答道:“我并非有意悔婚,只是,只是……唉……”
贺琴舒此时已经有了七分把握,便不再有意刁难,只是冷哼一声:“罢了,我只是看不过眼去,特意前来给你传个信儿,至于以后如何,还是先生自己拿主意吧。”
林珞安却一揖到地:“姑娘且慢,林某有话要说。”他向室内望望,歉然说道:“劳烦姑娘在此稍待,晨读过后,林某再来与您相谈。”
贺琴舒瞪了他一眼:“如今是你求着我说话,却让我在此处等候,真真好没道理!罢了,我现下先回去歇息,散学后再来寻你。”
说着,也不等林珞安回应,转身款款而去。
黄昏时分,贺琴舒再次来到私塾,孩童们都已散去,窗户依然半开着,透过窗子,可以看到林珞安独自坐着,怔怔出神。
贺琴舒轻嗽一声,林珞安闻声抬头,急忙迎了出来。将她引进室内,林珞安端起桌上的茶盏,旋即又放下,抱歉说道:“这茶是我散学时便沏好的,现下有些冷了,姑娘稍待,我去热热便来。”
贺琴舒不耐烦地瞥了他一眼:“又是‘姑娘稍待’,你可真习惯让人等你啊,你难道不知晓,女子最不喜欢的便是等人么?”
林珞安闻言一愣,旋即苦笑道:“姑娘冰雪聪明,句句皆有所指,林某惶惑……”
贺琴舒叹着气说道:“好了好了,我知道您是私塾先生,是做大学问的人,琴舒胸无点墨,听不懂那些文绉绉的句子,咱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恕我直言,依我看来,您并非对何小姐无意,先生究竟为何悔婚?”
见林珞安只是低头不语,贺琴舒接着问道:“何小姐不美么?待您不好么?还是,您觉得她太……太过出挑?”
林珞安却连连摇头:“林某心知姑娘认定了我为人酸腐,见不得何小姐那般风情,姑娘如此想时,当真是错怪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