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芙闻言唬了一跳:“银两?姑娘要银两做什么?”
贺琴舒迟疑一下,毅然说道:“我要离开王府。月芙,你先借我些盘缠,日后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月芙连连摇头:“这如何使得,听闻姑娘家中已经没有亲人了,您一介女流,出了王府如何谋生?再说,再说世子他……”
贺琴舒叹了口气:“莫要再说你们世子了,若不是他,我只怕还下不了离开的决心……”
既是打定了主意,贺琴舒不由放松了下来,此时才觉出发饰太重,坠得头皮生疼。
她索性将发式拆散,让一头青丝解放出来,看看手中那支点翠金步摇,苦笑说道:“好比这支步摇,美则美矣,却不是我应配之物,勉强戴着,只能徒增烦恼……”
月芙若有所悟,思忖片刻,斟酌着问道:“姑娘,您这又是为何?您,您从前不是亦属意于世子的么?难道,难道是因为苏先生?”
贺琴舒急忙摆手:“你可莫要乱说,此事与苏先生绝无半点关联。”
接着含混答道:“只是,只是从前还小,并不清楚自己的心意,你们世子虽然很好,但是,但是……唉,长痛不如短痛,他是个好人,我不愿伤他。”
回想起这几个月来的情形,月芙红着眼睛点了点头:“既是如此,奴婢也不好再劝,只是,您身子刚好,且女子孤身在外多有不便,我们王爷王妃又不是不明理的人,姑娘还是等明日禀明这些,请王爷王妃差人护送您返乡吧。”
贺琴舒想想有理,又见月芙伤心,便拉住她的双手,低声说道:“你莫要难过,我听你的便是。月芙,你待我这般好,我,我走到哪儿都不会忘了你的……”
月芙含泪摇头,从腰间摸出一个绣花荷包,径直塞到贺琴舒手中:“奴婢的月俸只有二钱银子,好在府里吃穿不愁,这些年也积攒下一些,咱们主仆一场,奴婢也没有贵重东西可以相送,这些银钱姑娘拿去做盘缠吧。”
正在这时,忽听门外有人说道:“不必劳烦父王娘亲了,姑娘既然要走,本世子送你离开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