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铎:“......”他后知后觉地想起那个兰花Alpha的压迫来,“你觉得,我和你家Alpha打架的话,谁会赢?”
井渺嗝了一下,哇地大声哭起来:“不许打我哥哥!”
“我嘴贱。”€€铎一只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拍在嘴巴上,面无表情地闭上了眼睛。
这次井渺没有穿全套防护服,他只戴了口罩和手套,披了一件抑菌白大褂,被€€铎用移动隔离壁垒保护着到了外城区的某个诊疗室。
药剂医学组还研究出了短效解毒剂的喷雾版,测试两次以后宣布接触式传染暂时得到控制,从前天开始外城区的工作人员就不再穿防护服了。
但是€€铎还是谨慎地让他穿了白大褂。
这毕竟是最高级别证人保护计划的成员,还是个金贵的孕夫。
他带着井渺来到那个病人身边。
一个Omega士兵,叫迪兰尔,是井渺天赋帮助过的人,他体内毒素本来都清除干净了,但是因为一些类似术后并发症的反应,仍然在接受治疗。
井渺忐忑地来到他床前,声音很轻:“你好。”
迪兰尔看起来精神状态不是很好,在他们出声之前,他一直呆呆地看着窗外的模拟风景,很久才眨一下眼睛的模样。
这位病人缓慢地转头,先看到井渺漂亮夺目的眼睛,然后看到他身后煞神一样的€€铎。
他不自觉有点恐惧:“你们好,请问有事吗?”
“这是救助过你的医生。”€€铎没有说井渺的姓名,“他有事情想要问你。”
这几天已经很多医生来看过他的情况了,其中还有一个帅的惨绝人寰的Alpha。迪兰尔知道自己的病况特殊,没有多怀疑:“您问。”
井渺捏着手,有些忐忑:“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做了清洗标记的,手术吗?”
他不知道医生问病人应该问些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的问题超出医学方面的范畴。
€€铎微微皱眉,但很快恢复常态。
迪兰尔有些意外:“这个,也和我的病情有关系吗?”
Omega的紧张显而易见,井渺瞬间想放弃离开,从请求€€铎到现在,他已经快用光了自己和陌生人交流的所有勇气。
€€铎看到他的肩膀微微颤抖,甚至眼尖地看见井渺脚后跟挪动的小动作。
他伸手按住井渺的肩膀,声音很程序化:“是的,请您如实回答。”
掌心里传来这个Omega松了一口气的浮动感,€€铎面无表情地收了手。
“额......”迪兰尔有些犹豫,但还是配合了,“我和我的Alpha感情破裂,所以选择了清洗标记手术。”
井渺想起在考核期的时候,遇到的那两个Omega,他们也在讨论是否离婚和清洗标记。
头有些疼,身体也很不舒服,井渺觉得自己身上都是汗,他又问:“我、我看到你的病历,清洗标记手术的申请人是你的丈夫,你签了手术同意书......这个手术,是、是只能你的丈夫申请吗?”
迪兰尔有些不解,即便各个城邦的法律法规不同,但是关于清洗标记手术,应该大同小异吧:“没有,双方都可以。”
€€铎更疑惑了,井渺这是在问什么问题?如果只是好奇这个手术的相关,完全可以在通讯器上查吧?或者问他的Alpha。
但是联想到对方心智不全,€€铎还是补充了回答:“百子和厄宴关于清洗标记手术的规则都差不多,Omega可以单方面提出申请,伴侣也可以,但需要当事人签字同意。没有民事自主能力的Omega,他们的监护人也可以代为申请,不需要Omega同意。预约申请如果符合程序并通过,就会在病历上留下记录。”
井渺转过头,目光急切:“为什么?Alpha什么情况下才会帮Omega申请标记清洗手术?”
€€铎被他问得愣了一下,老实说这个问题,他不确定该怎么回答,他又没有谈过恋爱,更别说有过标记关系的Omega。
“这还能为什么呀?”迪兰尔的语气忽然悲伤起来,神色也似乎苍白了很多,“很少有Alpha会去帮Omega申请这个手术的,因为这毕竟是Omega自己的身体和人权,但之所以有这个程序,是因为一段婚姻或者恋爱关系里,也有Alpha无法承受的时候。现在是讲平等的年代,即使Omega有更多特殊保护,婚姻法里也偏向Omega,但是另一半也应该享有同等的权利。受不了了,不爱了,厌烦了,憎恶了......我们又没有孩子,关系就该结束了,他提出申请,我或许不会同意,但是他心灰意冷,还是不得不这么做了。”
井渺愣怔在原地,仿佛受了什么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