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时,月黑风高,正是投机取巧杀人放火的最好时机。
肖楚和金多多都穿着紧身夜行衣,静悄悄地走在上山的小路上,此时是午夜,除了树叶沙沙作响,再也听不到一丝声音。他们两人一路翻山越岭,不知道起了多少鸡皮疙瘩才爬到了斩山寨门口。
来时的路上耗费了一个时辰,他们的时间很是紧急。山寨的大门高耸,站岗的土匪正在墙角打瞌睡,金多多和肖楚对了一个眼色,按照先前的指示一个轻功翻了进去。夜色中的金多多犹如一只燕子,身姿矫捷,落地无声。这就是肖楚将他挖来的原因,如此高深的轻功,此时不用留待何时。
他轻巧地落在里面,先是谨慎地猫身行走,才看清这里有四个守卫,他掏出怀里肖楚给的小瓶子,小心翼翼地搁在每人鼻子下闻了一会儿,不久四个把守头睡得更沉了,甚至有的还打起了呼噜。
肖楚看事情办妥了,也起身翻了过去,她轻功一般,落地动静很大,若不是先让金多多给他们熏了药,定是会将她惊醒的。
两个人进了寨子,就开始偷偷摸摸地四下寻找,终于在一处大院中间看到了一口大水井,井台很高,为了保险起见,还是让金多多一个人过去,她找了一个角落,静静缩在那观察着四周。
夜晚寂静,只能听到蟋蟀偶尔的叫声,金多多落在高台上,就好像一只漂浮的鬼魅,他四下又看了看,确定无人后,又将另一个小瓷瓶里的药粉一股脑全都倒在了井里。
刚倒完,忽然院内有人开了门,金多多急忙缩身在高台旁,肖楚也悄悄把自己的身子往阴影处挪了挪。
出来是个衣衫不整的男人,他走起路来有些摇晃,一看就是没睡醒的样子,金多多瞅着他走到墙角开始解手,不自觉的转头看了肖楚一眼,然后发现她竟看得目不转睛!
透过浓浓夜色,肖楚感受到了少年眼里的鄙夷,她心里哼了一声,拜托,她现在是在仔细观察这人,万一有什么不对劲好一刀杀了以绝后患。
好在这男子解完了手又进去了,院子里很快又恢复了寂静,肖楚朝金多多使了个眼色,两人便一齐消失在了夜色中。
“你那药真的好使?你确定门口那四个人明天早上起来发现不了异常?”下山的路上,金多多忍不住问道。
肖楚微笑着看他一眼:“好不好使,明天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肖楚带了二百余人上了山,看到斩山寨的人都躺在地上,就算有意识,也只能软绵绵的做无力挣扎。其实这寨上的人中的是迷药,肖楚用的方子,只是套用当年唐秋风灭了某个山门那个方子,没想到效果颇好。肖楚命人将这些土匪绑了,众人欢天喜地地回了渔阳县。
斩山寨的匪窝被剿了,无声无息,伤害为零,让所有人目瞪口呆。在渔阳县百姓满是感激的拥戴中,肖楚觉得自己做了件大善事,这要是搁在现在,能上头条了吧。正自我陶醉着,白珩给的三万军将也到了这里。
三万军里的不少是熟面孔,肖楚认出至少有三分之一的兵将是黑骑军,心下不禁有些感动,白珩竟把她最得力的军将给她送来了。
真正的剿匪之战终于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