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后,果然温斯从差人来取通云,那小厮见偏厅没什么人,拎起笼子就走了,连笼子上盖得遮布也没拿下来。
小厮前脚刚走,屏风后就缓缓站出了一个人,正是肖楚,此时她的手心都是汗,她深深呼了口气定定神,也缓步离开了这里。
“三殿下,臣从西域弄回来一只宝贝,想请殿下过目。”温斯从接过小厮递过来的笼子,笑着朝白珩说道。他与白珩私下交好,因而言谈稍显放松。
白珩放下手中的杯盏,点点头,笑容和煦。
看到引起了白珩的好奇心,温斯从便乐呵呵的揭开了遮布,只是这一开,笑容便僵在了脸上,场中有些胆小的女子甚至惊叫出声。
一只雪白的大鹦鹉,僵硬地躺在笼子里,腿直挺挺的,明显是死了。
“怎么回事!”温斯从扯过旁边的小厮,急斥道。
“奴才不知道啊,奴才刚刚去偏厅把这鸟儿取了过来,也没打开看……奴才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啊!”那小厮匆忙跪在地上,着急辩解。而旁边的玉珠,也吓傻了,她明明还没来得及给它下毒,怎么就死了呢!
温斯从在心中略一估算,这小厮来去的时间很短,根本来不及做手脚,那就是说明这只鸟早就死了,难道……想到这,他抬头看向碧春,最近,这鹦鹉可是一直让她照看。
温夫人在旁边一看事态不好,低声对温斯从说:“小从,今日乃是十五之日,三殿下也在,这鸟先拿下去吧,明日我们再查。”
温斯从略一迟疑,正要打算暂时不追究,白珩的声音却在旁边响起:“温夫人不必见外,今日歌舞欣赏的已有些疲乏,不如让本王看看温公子申申家事。”他说着,拿起杯盏,轻轻抿了一口,“再说鸟儿应为西域大鹦鹉,珍稀异常,温公子可得为它鸣冤啊。”
白珩这么一说,温夫人也不再多言了,温斯从倒也不尴尬,他了解白珩的为人,不会因此怪罪他,只是这事情,他确实需要好好对待了。
“碧春,通云一直在你那养着,你要怎么解释。”温斯从看向碧春,目光带有怀疑。
从发现通云死了,碧春早就吓得脸色惨白,此时被温斯从一点名,腿一软更是跪了下来:“奴婢手拙,这珍惜的鸟儿一直让身旁一个叫肖楚的粗使丫鬟照看,那丫头一向灵巧,奴婢本以为她照看可以放心……”
“你的意思是这事与你无关,是那粗使丫头照看不周?”温斯从指尖轻轻敲了敲桌子,“那丫头在哪?带过来!”
“此时,应该也在这院中……”碧春底气不足,她生怕肖楚闯了祸一走了之。
“奴婢就是肖楚。”忽然一道声音响了起来,然后侧面的角落走过来一个瘦弱的身影,她低垂着头看不到表情,只是缓缓走到温斯从面前跪了下去。
“呀,好丑……”“是呀,真吓人……”“我认识她,她就是伺候碧春儿的丫头……”身边传来窃窃私语,白珩静静地看着跪着的肖楚,嘴角微不可察地上挑,第二次见这个丑丫头了,今晚上肯定很有趣。
“碧春说的可是事实?”温斯从倒也没管她的容貌,只觉得她主动站出来很有勇气。
肖楚的手指紧紧绞着衣袖,好像很是害怕,好半天才小声说道:“是的,通云一直是奴婢在照料,一直被奴婢照料得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