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严耀霆的严格监督下,路九宸切切实实地践行了医嘱。
除了吃饭和如厕,其他时候都老老实实躺在床上,两条腿更是一动都不能动。
路九宸本来就是个待不住的性子,再加上他跟男人交往之后才开了荤,这种日子对他来说就尤其煎熬。
每当跟男人独处,他就会想方设法地撩拨他,但男人就跟老僧入定了一样,听不懂他的话,看不懂他的眼神,读不懂他的肢体动作,而且往往是只要他起了个头,立刻就会转移话题。
这样的日子一直持续了快两周。
这天早上。
严耀霆照例端来早饭。
为了方便路九宸吃饭,房间里的床也更换成了医院里那种前后半截均可升降的病床,当然,他这个要比医院里的舒适不少,是私人订制。
严耀霆把病床上半部分升起来,又要去弄床尾的折叠桌。
路九宸用食指和拇指捻住他的衣服,严耀霆停下,问他怎么了,路九宸就朝被子努努嘴。
严耀霆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路九宸身上盖的是凉被,很单薄的那种,此刻凉被中间鼓起了一个包,严耀霆当然知道那是什么,但只是拍了拍路九宸的肩膀,然后就什么都没发生似的走到床尾,把收纳桌掰起来,将两人份的瘦肉粥和小菜一样样摆放好。
诉求又一次被无视,路九宸不高兴地“喂”了一声。
严耀霆坐在旁边的凳子上,把勺子塞进他手里,又给他夹了几根青菜。
“吃饭。”
说完也不管路九宸的反应,埋头大口吃东西。
他吃饭的时候腮帮子鼓起蠕动,本来就又男人又性感,路九宸看得更饿了,他想抓严耀霆的手,严耀霆作势夹菜避开。
路九宸抓了个空,恨恨地收回手,然后就盯着严耀霆,用勺子使劲儿戳碗底,弄得叮叮作响,严耀霆催促了一声,他就把青菜舀起来吃了,然后一边咬一边抱怨。
“天天都这样!天天都这样!清汤寡水,一点儿油星都没有,干脆出家算了!”
严耀霆又给他夹了一只剥了壳的大虾。
路九宸就更气了,“你是真不懂吗?”
严耀霆态度很坚决,“静养。”
“可是我早都好了!前几天就不疼了!我现在两条腿跟以前都没区别了!就昨天你走了之后我还自己起床小便呢!”
路九宸一时嘴快说漏了,立刻心虚地闭上嘴。
严耀霆吃饭的动作一顿,皱起眉头看他,“不是每天凌晨三点到六点都有护工在你房间里值夜吗?”
路九宸气弱地别开脸。
一开始确实是这样的。
但自从三四天前疼痛症状明显减轻后,他就没让护工守着了,晚上要喝水要小解啥的,都是自己去。
他没敢告诉男人,也叮嘱护工不准对外说,所以男人并不知道。
严耀霆脸色难看。
路九宸怕他生气,飞快把虾仁吃了,又主动吃了好大一口稀饭,“我真的没事了,早都可以下床了,要不然待会儿医生来了问问她,她肯定也这么说!”
严耀霆没说话。
路九宸为了讨好他,一点儿不作妖地吃光了所有早饭,等到医生来了,路九宸就迫不及待地问,他可不可以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