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羲和跟着出来,看到这些人的惨状和萦绕的怨气,又看了眼怨鬼,试探性的问乐宁,
“乐先生……这些人,要给他们驱邪气吗?”
乐宁想了想,找了一圈,找了个看起来最和善的村民,蹲下身,指了指身后的怨鬼,
“你对她有什么想说的?”
被点名的人吞了吞口水,看了眼怨鬼半浮在地上的脚,有些害怕,努力想了想,想出了自己能用到的最委婉的词,
“她…她是挺可怜的,但我们不找老婆,以后香火断了怎么办?”
后面的怨鬼原本沉默着,听到这话,浑浊迷茫的双眼忽然闪了闪。
她僵硬低头,朝说话的男人看去,声音沙哑粗粝,
“不用以后,你们已经断子绝孙了。”
男人立马想到村里二十年来没有孩子,无论他们换多少个老婆都没用的事,瞬间面目狰狞,
“是你!你怎么这么恶毒!”
剩下的话乐宁已经不想听了,他起身站起来,看着一堆知道真相、开始叫骂的村民,神色漠然,
“不用了,除了他们自己,谁也救不了他们。”
随着怨气缠绕,村民们身上越来越不舒服,或痛或冷,或者四肢奇痒,听到这话十分不满,
“那怎么可以!”
“行。”王羲和也不管了,转身就往村外走。
乐宁更不会和他们废话,也是转身就走,身后一众或怨恨,或痛哭,或哀求的声音响彻神庙。
出了神庙的土场就是村子。
一直说异闻部是半个官方部门,平常也没什么感觉,这一次,乐宁真见识到了他们的力量。
来的人分两拨,战士荷枪实弹,武器在手,对待流窜的村民重拳出击,后面两队医护人员则温和的挨家挨户接出被困的人。
两队人来来往往,乐宁竟然还意外的看到了宋云从。
宋云从拄着龙头拐杖,正带着一小队人探查那些藏起来的村民,看到他们,远远的恭敬点了点头。
乐宁看了一圈各自忙活的人,想了想,转头下了之前的地道,无论是久困地下的田妙方一众人,还是那数十具遗体,都需要驱邪超度,也够他忙活的了。
天光刚亮,大家都忙得连轴转,唯独宋柏,竟然找不到事儿做。
救护被困的人时,无论是女人还是小孩子,都在常年的压迫下精神恍惚,最怕刺激,需要女性护士温和的照顾。
宋柏自然是做不了的。
至于抓流窜的村民,那些村民个个穷凶极恶,杀人眼都不眨,真对上时,他不被捉成人质就不错了。
驱邪除煞更不用说,不知道是不是天赋有限,在乐宁那里学了那么久,宋柏至今为止也没学会一个完整的术法。
转了几圈下来,愣是找不到自己可以忙活的事儿,宋柏不禁有些恍惚。
正在这时,他远远看到了拄着拐杖过去的人,双眼一亮,惊讶又高兴的跑上去,
“爸,你怎么来了!都不告诉我!”
“也才刚到而已。”看到儿子,宋云从摸了摸宋柏的脑袋,也是高兴。
跟着老爸,宋柏跟找到了归属似的亦步亦趋,“爸,你们忙啥呢,算我一个,他们都不带我。”
听到这话,宋云从一愣,想了想,伸出干瘦皱巴的手,拍了拍宋柏,然后将他的手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