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事先警告你,别动什么歪心思,你要是能跑出这茶室,算我输好吧。”
谢非喏喏点头,规矩地跟在赵洺兆身后,出了包间。
两人前脚刚走,不安分的南贺槿立刻显出了身形,他就着闻吟寒茶杯喝了一口,然后说道:“我找只鬼把枫林酒店那个人迷过来,总觉得他有问题。”
他一口气把杯里的茶水喝得见了底,闻吟寒又给添上:“行。”
晃了晃茶杯,闻吟寒问他:“那赵洺兆手臂的伤,跟你有没有关系?”
“有。”南贺槿很痛快就承认了,他小心翼翼地看着闻吟寒,怕这人因为赵洺兆的事跟他生气。
虽然已经有所预料,但闻吟寒还是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所以,唯德真人还是知道你了。”
他之前一直不让南贺槿现身,就是怕被唯德真人了解太多重要的讯息,毕竟知道他身边有鬼,和知道这只鬼具体姓甚名谁,还是有本质区别的。
毕竟南贺槿的家人还在世,这必然会成为他抹不去的牵挂,如果到时候唯德真人以此作为要挟,他该如何抉择?
看着飘忽不定的水雾,闻吟寒有些出神。
南贺槿将他的头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即便那里没有有力的心跳声,也足以承载闻吟寒所有的重量,他低声道:“不要担心,一切都很好。”
包间外传来脚步声,南贺槿赶在赵洺兆两人进门前,把自己隐藏了起来,乖乖坐在闻吟寒的身侧,再没有多余的举动。
赵洺兆嚷嚷着:“范宇洋怎么还不到,这都过去多久了?”
闻吟寒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半,离他们刚才那通电话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也不算太长。
才不久体验过定身符和哑声符的谢非,一句话也不敢说,自觉地缩到了角落里,用纸巾擦拭着自己身上的血迹。
又等了一会儿,在赵洺兆耐心即将告罄的时候,闻吟寒突然抬起头:“人来了。”
赵洺兆一愣:“你怎么知道?”
包间的门被人打开,发出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是一个男人骂骂咧咧:“谢非,你他妈都干什么了?”
和包间内部两个坐在木制椅子上的两个陌生面孔对上视线,男人骂人的话卡在嗓子眼:“……我走错了?”
“没有,”赵洺兆瞥了一眼满脸苦涩的谢非,“喏,那不就是你要找的人?”
这下,男人才反应过来,这两个家伙就是刚才在电话里威胁他的人,随即,他的笑容浮上狰狞,把手指关节捏的咔咔直响,反手锁上了包间的门。
“刚才就是你们两个说要用我的生辰八字扎小人是吧?”
这豪横的姿态,实在太像街头聚众斗殴的恶霸,赵洺兆都怀疑这真的是谢非的合伙人,范宇洋?
于是他试探性地问道:“你是,范宇洋?”
男人瞪他:“正是你爹。”
赵洺兆:“……”
这不是他能应付的人,十分自觉地坐到了边上,并示意让闻吟寒上。
闻吟寒隔着茶杯试了试水温,微抬下巴,指着他对面的位置:“坐吧。”
范宇洋横惯了,凡是都想着能用拳头解决,就绝不多说半句废话。
他不理会闻吟寒和赵洺兆两人,径直走到谢非身边,将人粗暴地提了起来,然而一不小心,就扯到了对方的伤口,疼得谢非嗷嗷叫。
范宇洋毫不留情地给了他一巴掌:“你他妈干了什么?这两人是谁?他们想干什么?”
这巴掌力气可不小,打在谢非脸上,清脆的声音伴随着五道清晰可见的红痕,赵洺兆下意识捂住了自己的脸,嘶了一声,似乎被打的是他一样。
谢非被打懵了,半天说不上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