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迷惑人的正常景象也随之不见,电梯箱内,除了闻吟寒和南贺槿所站的地方洗之外,这里就像一个凶杀现场一样,到处被泼满血浆。
盛宴泽腿肚子一软,声音都带着哭腔:“这是什么情况……”
“障眼法,”闻吟寒难得给他解释一句,“骗人用的。”
“真的?”
盛宴泽还是有些不信,但念及闻吟寒没理由也没必要骗他,也就大着胆子摸了摸那鲜红的血浆,黏黏腻腻,摸不出和真实的血液有什么不一样,但很快,他就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没有血腥气。
“障眼法欺骗感官,你的眼睛相信,但你的脑子觉得我说的有道理,冲突出现,感官就有了分歧。”
盛宴泽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果不其然,在他察觉到异样的时候,眼前就焕然一新般,骇人的血浆消失不见,电梯还是之前那个电梯,但他知道,现在是彻底安全了。
那颗扑通扑通的心稳稳地放回肚子里,盛宴泽的其他心思就重新活络起来,捶了捶自己的腰,他露出商业式的标准微笑,企图和突然出现的南贺槿打招呼:“你好,我是盛宴泽,你就是闻大师的男朋友吧,久仰久仰。”
要说他神经大条,他又能准确地切入南贺槿满意的点,一句话把他之前的敌意消除得干干净净。但要说他精明吧,到现在都没发现这人突然出现在这里有什么问题。
闻吟寒轻轻揉着脖子上被南贺槿咬过的地方,看着盛宴厦,嘴边的笑容忽然玩味起来:“盛先生,向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男朋友,南贺槿。”
暗地里呸了一声,但盛宴泽还是稳住了自己的表情:“你好,南贺槿先生,看得出你们的感情很好。”
“哦对了。”闻吟寒装作不经意地说道:“他还有另一个身份,是我养的小鬼,刚才是来救我们的,盛先生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这事可不能外传。”
盛宴泽下意识应道:“当然。”
随即,反应过来闻吟寒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他僵着脖子,试探性地问闻吟寒:“闻大师,您没在说玩笑话吧?”
“怎么会?”
闻吟寒看向盛宴泽,眼底溢出讥讽:“我怎么会开这种玩笑呢,况且,这算得上玩笑话吗?你听了,会觉得好笑?”
当然不,谁他妈听到有人在养鬼会觉得好笑,盛宴泽开始后悔今天选择跟着闻吟寒了。
他就应该乖乖待在家里,好好享受他房间内柔软的大床,宽敞舒适的浴缸,时不时饮上一口珍藏的红酒,畅想人生,而不是在这里受尽身体与精神的双重折磨。
南贺槿向来不和除闻吟寒以外的人交流,虽然这盛宴泽确实挺会说话,但他看得出来,其实闻吟寒并不怎么喜欢这个人,所以现在他也只会用同样的态度对待对方。
隐去身形,南贺槿附在闻吟寒耳边:“你之前让我找那只小鬼,我找到了,就在盛家。而且这盛宴泽身上,也有那只鬼的气味,只是很淡。”
怪不得自己一点都没闻到,闻吟寒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电梯回到十七层,他们刚走出去不久,闻吟寒的电话就响起了起来。
“唯德真人……”
闻吟寒一边回着话,一边被南贺槿带着,朝走廊尽头走去。盛宴泽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在原地打了几个转之后,才咬咬牙,一脸壮烈赴死的坚定之色,噔噔噔跑着跟了上去。
“闻吟寒,我马上就到,我徒弟怎么样,没有受伤吧?胡定沧那小子呢,死了没有?”
一个是有没有受伤,一个直接问死了没有,唯德真人态度的差异,闻吟寒切实地感受到了。
瞪了一眼把自己耳朵也贴在他手臂上的南贺槿,闻吟寒回答道:“他们都没事,只是被小封魂阵困住了。”
打开房间的门,见赵洺兆和胡定沧两人生无可恋地躺在床上,闻吟寒继续说:“不过等会儿,你可能得给他们做做心理疏导。”
黯淡无光的眼睛转向闻吟寒,赵洺兆有气无力地说:“你来了……”
他拍了拍自己旁边的位置:“我们破不了小封魂阵,被困在这十七层,你也是吧?别忙活了,来歇着,等我师父来救人吧。”
这些话被电话那头的唯德真人听了去,他真是气不打一出来,让闻吟寒把免提打开,声音放到最大,他有话要说。
闻吟寒推开南贺槿的脑袋,然后照做。
“赵洺兆你小子能耐了啊!敢背着你师父搞小动作!为师为了你的安危不远从布道的地方赶回来救你,你倒是好,躺平了等死是吧!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从唯德真人前言不搭后语的骂声中,闻吟寒听出了他此刻的气愤与无奈,然而这些话落到主人公赵洺兆耳朵里,就像一道惊雷乍起,炸得他外焦里嫩,懵懵地坐起来,张了张嘴想为自己辩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