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小飞翻了翻日历,他记得过几天就是路隐爷爷的生日了,他见过路隐的爷爷一回,是个不苟言笑的人,看起来有些严格。
他没有什么可送的,想起路隐爷爷喜欢诗词,便自己花了三天琢磨了一首贺生的词。
他想找路隐替他转交他的礼物,不料路隐没找着,找着一个向他求救的漂亮少年,自称自己叫路酒。
他没有犹豫,背起他要去附近的医院,刚下了两层楼,就迎面撞上了姜思景。
他低着头想要快速从他旁边下去,祈祷这个大少爷没有看到他,然而这个动作只不过是掩耳盗铃,除了自欺欺人没有别的用途。
姜思景冷哼了一声,伸出一只脚挡住了他的去路。
高小飞不想搭理他,向左迈了一步想要绕过他。
但姜思景偏要跟他作对似的,他往左,他便往左,往右,他便往右,把他的去路堵得死死的。
性命攸关,高小飞只能低声下气地道:“他生病了,要赶紧送医院!别闹了!”
姜思景不满意他的语气,一个阴沟里的老鼠,竟然也有资格跟他说“别闹了”?
他冷笑一声:“我有车,你求求我,不是比你这么背着他去外面打车来得更快吗?”
高小飞咬牙,不吭声。
“呵,就这点能耐还学别人救人?”姜思景闲得发慌,多的是时间跟他耗着:“说啊,说求求我,我就帮你救他。”
高小飞背着路酒的手紧了紧,心想姜思景这人心狠手辣,如果他不说,他真的可能不会给他放行。
而且确实如他所说,他有车,能够更快地把背上的人送到医院......高小飞紧咬的牙关微微松动,但他还没说出口,姜思景却似乎对他背上的人产生了兴趣。
他把路酒从自己的背上接过去,头也不抬地吩咐他:“拿纸来!”
“我没纸......”高小飞摸了摸裤子口袋,只摸出了一条手绢,但是这是他奶奶给他缝的手绢......
姜思景一把从他裤子口袋里把那条碎花手绢扯了出来,“磨叽什么啊!娘们似的,还带手绢!”
高小飞看着他用自己从小用到大的那条碎花手绢,给那个漂亮少年擦了脸,随即一脸嫌恶地把他的手绢往旁边一甩:“什么年代了还用手绢,土包子......这人我带走了,我送他去医院。”
高小飞弯腰捡起被他随意一扔的手绢,看着正盯着路酒仿佛丢了魂的姜思景,心头涌上一丝苦涩。
他呆呆地看着他背起路酒的动作,仿佛对待易碎物品那般。
他心想,果然长得好看是万能的,就连姜思景这样的恶少都能变成绕指柔。
姜思景把路酒载走之后,高小飞侧头看了看旁边的车窗。
车窗上倒映出来的人,皮肤黑沉,嘴唇有些厚,单眼皮,唯一看得过去的就是还算挺直的鼻梁,可是也拯救不了这样一张平凡至极的脸。
别人都说镜子里的自己比真实的自己好看百分之三十。
看来自己还要更丑一点。
尤其是在那个少年的衬托之下,他连绿叶都不配做,顶多是一株妄图汲取养分的丑陋的杂草。
如果他和那个男孩一样生病了,估计没有人会理睬他吧......
他......又在胡思乱想了。
为什么要和那个少年比,他......他一点也不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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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飞发现姜思景明显地坠入了爱河。
最近对他发难的心思少了,可能一门心思全去琢磨怎么去追求那个漂亮少年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