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回答安德烈的问题。
安德烈用膝盖顶着我的后背,让我慢慢坐了起来,我重新打量了一下现在身处的地方。
这是一间不大的小木屋,木屋里除开半屋子的稻草之外,就只有一张很破旧的四方小木桌,和两把看上去不怎么结实的木椅子。
木屋的四面墙上只有一面有一个门和一扇小窗户,甚至连墙壁的缝隙都没有,很是紧密。小窗户被几片木条钉死了,只留了几条缝隙,透过那些缝隙一点点的微光洒了进来,外面很安静,仿似这世界只有我们和这个小木屋存在一般。
我们躺倒的草堆正好是门的正对面,而桌椅在窗户下面,这间小木屋很小,大概也就只是十来个平方的样子。
不过因为昏暗和潮湿,我觉得有些冷了起来,不禁抖了一下,瞬间背后贴上一个温热的胸膛。
“借你暖一下!等等看,应该不多久会来人了。”安德烈不知道什么时候也坐了起来。
“谢谢!你身上的伤真的不要紧?衣服上很多血迹。”我没回头,也不敢回头,“对了,瓦妮莎不知道怎么样了?”
他又笑了一声:“我没事,都是鼻子和嘴角的血迹沾上去的,身上最多是淤青而已。你真要心疼,那帮我揉揉左边的腰,那家伙一脚踹得可不轻。”
“这种时候你就不要还惦记着其他人了,瓦妮莎没在这里自然是没有被绑架过来,这会就算是报警了,也应该是回家了吧。”他说道。
跟着我就听到身后一阵挪动的细碎的声音,我被反绑的手触碰到他的腰间,听到他嘶了一声,倒抽一口冷气,应该是很疼吧。
所幸或许是那些人看我是个女人,反绑的手并没有太紧。
“安德烈,我试试看能不能解开你的绳子吧?”我提议。
不过这个提议马上就被安德烈否定了,他说:“你回头看我一眼。”
我不解,却还是转动身体回了头,嗬!他的双手背在身后,两只小手臂交叠后被缠|绕了一圈又一圈的麻绳,而麻绳在他的脖颈上绕了一圈再重新缠在小手臂上,甚至我连在什么地方打的结都没找到。
别说解开他了,就是他想帮我解开都难。有些丧气地转过身,刚想说什么,只听到外面有了响动声,好似是汽车行进的声音。
我转头和安德烈对望一眼,他换上一副严肃的神情,低声说:“先看他们说什么,万一有什么事情你不要开口,交给我,好吗?”
我望着他,点了点头。
果然不一会,门外响起了脚步声,皮靴踏在木板上特有的咚咚的响声,随即是铁链的滑动的声音。
门被打开的瞬间,刺目的光照了进来,我立刻闭了眼睛。
“醒来了!肚子饿了吗?”
这个声音却是有几分耳熟。
“不记得我是谁了吗?你可真健忘,就不记得我几天前还跟你通过电话的。”
昆廷!我脑海里迅速的闪过一个名字。迪耶戈曾经这么称呼过他。
“昆廷先生?”我睁开眼睛,逆光看向站在门口的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