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下官不敢诳语。”简以善说道。
穆景瑜低头陷入了沉思。
官商一体,这在楚国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当官的需要钱,商人需要权。双方各求所需,联姻就可以形成双赢的局面。
这原也没什么,但是在灾年,粮食价格那么高,官府又是需要买粮之际,这就显得十分不一般了。
同知一职掌管江宁府衙农商银两事务。水患之际,赈灾银两是由江宁同知梁品昀负责的,而采买世面上的粮食也是由梁品昀一手操办的。
如果梁品昀的小舅子就是江宁最大的粮商。那就等于一个管着赈灾银两的官,拿着赈灾的银两,买自家的粮食,赚官府的钱。从同知这个官职的角度来讲,稳控市面的粮价自然是他的指责,水患之年,价格自然是越平稳越好。但是从梁同知个人的角度来讲,他的小舅子是粮商,这粮价自然是越高越好。
穆景瑜想了片刻,接着问道:“简主簿,江宁府采买的粮食,有多少是向梁同知的舅家采买的?”
“回殿下,约莫有七八成。”简以善道。
七八成?穆景瑜心中惊讶,狭长的眸子里凝出极寒的冰霜:“本殿知道了。”
“简主簿,还有旁的事吗?”穆景瑜道。
简以善道:“没有旁的事情了。”
“恩,你先退下吧,今日来我这里的事情,不要让别人知道了。”穆景瑜道。
“是。”简以善道。
穆景瑜轻轻挥了挥手让简以善退下。
简以善离开之后,穆景瑜在椅背上靠了一会儿,随后他转过头,喊了林幼瑶:“幼瑶,看来以工代赈的事情先要缓一缓了。”
林幼瑶托起腮,眨了下眼,问道:“殿下,是因为刚才简以善说的那些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