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恍惚惚,睡梦中的天承仿佛听见铜铃在耳畔的声响,叮当叮当,她欲想张开双眼,可眼皮着实沉得很,她无力睁开便继续昏睡过去。
醒来已是翌日清晨,偌大的皇太女府中唯听的见枝头鸟儿的鸣叫之声。
“母皇。”天承方睁眼,进入她视线的便是那位平日里君临天下,令她时而感到亲近又时而感到疏远甚至是惧怕的母亲。
“你醒了。”说话的并非是天承的母皇,而是站在天承身旁的表哥叶铭风。
天承微微的点头,欲要坐起来却发现自己的腰完全使不上力,遂只好作罢。
“本以为你儿时顽劣些长大了便会收敛,竟未想到愈发放肆了。”女皇帝皱眉端坐,又说:“日后不准再骑马了,规规矩矩的在府中歇着。”
“是,儿臣遵旨。”天承不敢反驳,只好应道。
女皇帝见女儿无碍,便说:“我出宫许久,还有政事不得耽搁,你暂时先在府中养伤,不必上朝了。”
“是,儿臣恭送母皇。”天承不得起身,只好躺着说道。
叶铭风正要跪拜恭送,只听女皇帝道:“铭风,姑母有话要对你说,你就送我出去罢。”
“喏。”叶铭风道。
待叶铭风与女皇帝离开后,天承一人躺在榻上心神不定,总觉得母皇与表哥谈话却刻意避开自己定是有事瞒着自己不肯相告,可又觉得是自己太多心。思前想后,天承还是决定唤来小厮离奴命他跟着二人身后一探究竟。
过了半晌,离奴未归,反倒是叶铭风推开了门,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
天承瞥了一眼叶铭风,说:“你可以回府了,在我这儿作甚?”
“那可不行啊,既然是我让你受的伤,那我便要负责,在你养伤这段期间我都会照顾你的,况且”不知何时,叶铭风手中多出了一个铜铃,他晃了晃铜铃说道:“你还欠我一个要求呢,我可不能就这么白白的走了。”
“这个铜铃你在哪儿找到的?”天承记得昨日自己与他争抢铜铃之时,铜铃已落入山中不见,怎的一转眼到了他的手中。
“自然是在遗失铜铃的地方找着的,可费了我一番功夫呢。”叶铭风坐在椅子上,翘着腿悠悠道:“如今我可要兑现那一个要求了。”
“说。”天承道。
叶铭风嘻嘻一笑:“你嫁给我。”
天承瞥了他一眼:“不可能。”
“我不过是随便一说,你这般生气作甚?”叶铭风道:“这个铜铃先放我这儿,等到有一日我想到了那个要去再来找你兑现。”
“随便你。”天承懒懒道:“那要看我到时候记不记得了。”
少焉,门外有人叩门,随后听见萝香的声音道:”殿下的药已经熬好了,可否要现在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