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吓死本宝宝了

让我们快速地把时间往后拨动,秒针转一圈是一分钟,分针转一圈是一小时,时针转一圈是半天,但这样太慢了,撕日历会更快,撕下一张就是一天,“嘶啦”撕下一摞,七月便就这样结束了,八月上旬也过去了一半。

你别问我这中间的二十几天发生了什么,我自己也不知道,因为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几乎每天都在重复同样的工作,唯一有些变化的是我姐的肚子在悄悄长大,唯一能让我记住的是崔俊把喜帖放到我桌上而我立马把它撕碎的那一个瞬间。

读书的时候看郭敬明的《小时代》,林萧曾经对简溪说过这样的话:如果你和别人结婚了,不要发请柬给我,因为我会在请柬的正反两面都写满诅咒你们的话。我本来想效仿的,可惜请柬已经被我当面撕碎丢进了垃圾桶里,我甚至看都没看一眼,所以他们什么时候结婚,在哪家酒店我都不知道。

和林木梓约定的拉萨之旅已提上日程,我们开始为拉萨之旅准备相应的物资和身体资本,毕竟拉萨地处高原,空气稀薄,一不留神还会有生命危险,我们可不想让美好的旅行最后变成遭罪之旅。

听网友说,拉萨的紫外线很强,于是防晒的东西我们准备得很足,除了防晒霜,还有遮阳帽墨镜口罩等等,林木梓又酷爱灰色黑色,所以那一整套装备往我们身上一套,看起来就像两个反动分子。为了预防高原反应,我们提前半个月把自己的日常饮用水换成了红景天冲剂,那玩意儿苦得很,还涩,简直不能入口,和它比起来,咖啡简直再好喝不过了。

我们在坐火车和飞机之间纠结了很久,最后还是选择了坐火车,一来是控制预算,咱们俩可没多少钱用来旅行,毕竟我们还欠着我姐一笔钱;二来听网友说,第一次上高原最好不要坐飞机,一下子会缓不过来,还是坐火车慢慢适应比较好。林木梓刷了好久的火车票,终于刷到了两张连在一起的座位,不过一看路上居然要坐差不多两天的时间,我瞬间就感觉到崩溃了。

我们计划在西藏呆一个礼拜,除了拉萨还要去林芝和纳木错,因为网友们都说纳木错的星空特别好看。回来的时候中途停一下,可以停在西宁,那么我们就去看看青海湖;可以停在的兰州,我们可以吃一吃著名的兰州拉面,感受一下回族人民的民俗风情;也可以停在西安,有精力还可以去爬一爬华山,到秦始皇陵感受一下两千年前的文明;还可以去武昌,端凭我们高兴。

我问刘科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出去走走,他说工作太多走不开身。虽然过去了这么久,但他似乎并没有从清清的离世中走出来,我很少再看到他笑,即便笑也不是真的发自内心,而是单纯地跟别人打一个招呼,抿一下嘴角,虽然做出了微笑的表情,但眼睛里流露出来的是更深层次的寂寞和忧伤。

他跟我说,他每天晚上都睡不着,于是就反复地听他和清清的语音聊天记录,从保留的最早的记录开始听,一直听到最后,这样他就觉得清清还在他身边,就像从来没有离开过一样。好不容易睡着了,他又会梦到清清冰冷的遗体,然后叫吼着醒来,泣不成声。

我能从他的黑眼圈和肤色判断出他的睡眠状况,只是作为外人的我无法感受到他那种歇斯底里的痛苦。除了林木梓,他应该就是我最好的朋友,然而我却给不了他任何的帮助,亦或是,我想要给他的帮助其实对他而言都是苍白无力的。真正能够帮助他走出来迎接新生的,是他自己。但他和我一样是一个恋旧的人,从一段感情中走出来也就成了最困难的事情。

程宸似乎和崔俊闹掰了,因为他把自己调走了,去了另一个部门。说实在的,只要他高兴,想去哪个部门就可以去哪个部门,还会有人帮他收拾工位。所以我再见到他的时候,离上一次已经很久很久了。

他约我吃饭,想来我也没什么事,于是答应了。

西餐厅。两个人。烛台。红酒。鲜花。乍一看还以为是电视剧里男主角准备向女主角求婚的戏码,要不是那束鲜花插在花瓶里的话。

等餐的过程安静而漫长,于是我打开了话匣子,说:“下个礼拜我和林木梓去拉萨,要不要我帮你求点什么佛珠啊之类的回来?帮你看看你的桃花什么时候能够开。”

他笑了笑,“得了吧,你还是给你自己求吧,像我这么风流倜傥,找到一个上得厅堂下得厨房的女人不是一件难事儿!倒是你,应该好好给自己物色一个靠谱一点的男人了,实在找不到的话,我委屈一点儿收了你算了!”

我又气又笑,“什么叫委屈啊?什么叫算了?我是有多不招人喜欢啊?”

他一副“你自个儿明白”的表情,要不是因为桌子太宽,说什么我也要给他一巴掌。

他收起了笑脸,想了会儿,说:“你是故意挑这个时间去的吧。”

“没啊?时间是林木梓定的,一直都是他在忙活这件事儿,我只管收拾自己的东西那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就可以了。”

他耸了耸肩膀,“这样啊!看来他是故意的!”

“怎么?”我看着他眼睛,“什么意思?”

程宸满

脸诧异,“那家伙下个礼拜结婚啊,你不知道吗?”

我深吸了一口气,“我又不去,我干嘛要知道?”

他点了点头,卷刘海像被风吹起来了一样,“他请我当伴郎,我没答应。”

“我记得读书那会儿你不是说他结婚一定要请你当伴郎吗?怎么这会儿他请你了你又不去了?”我尽可能让自己看上去满不在乎,我甚至还故意露出一脸轻松的笑容。他那双像测谎仪一般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我心虚地低头喝了口水。

“我是说如果你们结婚,可现在并不是你们结婚!”

这会儿侍者过来给我们上头盘,恰好帮我解了围,因为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