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岁,是贺灵韵自出生以来最伤心的一年。因为女先生即将远嫁他方,不能再继续教她。而在送别女先生的当天,贺灵韵哭成个泪人儿。
“先生啊,徒儿舍不得您哪!呜呜呜啊……”
“我也舍不得你,灵韵,但你我身为女儿家,嫁人是迟早的事。在家从父,出嫁从夫,由不得自己。”
“由得由得!日后若我不愿嫁人,谁也强迫不了我!”
“祝你好运。”女先生向贺灵韵挥挥手,转身离开了。
贺灵韵一把抱住奶娘,哭道:“我好难过,我难过得快要死掉啦!”
奶娘轻轻一巴掌拍在贺灵韵的嘴上,佯怒道:“别瞎说。”
“啊啊啊,我不要先生走,我要跟着先生去!”
“你先生出嫁,你跟去做什么?”
“我可以给她当个陪嫁丫头。”
“我的大小姐呦,清醒点儿吧,你还有贺府,老爷。”奶娘顿了顿,再添上一句,“你的江湖和大侠呦。”
贺灵韵止住眼泪,可怜巴巴地问:“那先生嫁得好吗?”
“据说男方家境富裕,先生嫁过去,该是生活无忧。”
“那先生嫁的人,身子壮不壮,模样俊不俊?”
“这个……不清楚呦。”
“我问先生去。”贺灵韵作势欲追。
奶娘忙拖住她的手腕儿:“先生也没见过呦。”
“啊?”贺灵韵既惊且疑。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呦,就这么定下了,俩人没见面是再正常不过的。”
“若是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怎么办?”
“爹娘安排的,门当户对正合适呦,大抵不会错,天长日久总能生出感情来。”
“若是生不出感情,怎么办?”贺灵韵颇较真儿。
“两口子过日子呦,哪有过不下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