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年十月,北川传来八百里加急军情,朝野震动:秦轼重伤,秦谨年少却不输人,一力担起前锋,重创匈奴大军。但是后面的好消息还是没能让众人放松些。
秦轼是谁,是当年仅仅凭着北川分出的一队人马就将清江走廊抢回来的男人,但是如今英雄也开始衰老,只是一次京城百官和皇帝都没有十分担忧,但是确实不能不关心的战事上受重伤。那就意味着,北川军中除了秦轼的弟弟秦轶外再没有扛得起担子的经验丰富的大将。
秦轼有五个儿子,可是成年的只有两个,一个就是秦谙镇守北川的世子,轻易不能在这是个时候让北川内部出乱子,任重道远。二子是庶子,并且武艺一般,军事才能也没多少,如今只是在王府领了庶务。
秦轼带上战场的三子秦谨倒是个苗子,但是苦于他还年幼,又听说是个武痴,不爱读书,这样谁敢把重担放在他的身上,四子也是庶子就不说了,五子就在京城待着呢。
大臣们愁眉苦脸,皇帝也忧心忡忡,他本打算在北川略微安定些的时候就下手除了晋南王这个不安分的,可是没想到秦轼这般无用。若是北川出了事,旁的不说,先得守住了江山才能同弟弟斗一斗。
“北川战事紧急,朕欲派人押送粮草兵器等送往北川,不知道哪位爱卿愿往?”皇帝一手撑着长案,一手揉了揉眉头,环视下面列队站立的大臣们。
“…”
“…”
“…”
…
皇帝努力忍住怒气,瞪了一眼下面的怂货们,人到用时方恨少,不,不是少,是无能!皇帝猛的拍了一下长案,怒道:“怎么?到用你们的时候就哑巴了,平日里不是说朕不该这样不该那样,折子就像是雪花一样飘进宫里,现在呢?轮到你们出力的时候你们就给我看这个?”
皇帝指着底下乌压压一群连忙跪在地上,呼喊:“皇上息怒…”的大臣,站起身,转来转去走了两圈,突然指着下头一个孔武有力的武将道:“张猛,你去?”
张猛登时白了脸,呼天喊地的哀嚎:“臣对皇上一片赤诚之心,奈何臣近日感觉腿脚不便,大夫说是痼疾引起的风湿,臣不怕吃苦,只怕耽误了北川大事,让皇上失望。还请皇上三思啊!!!”
旁边跪地的大臣们原本欣喜逃过一劫的大臣不由得心中暗骂:没行到看着缺心眼没脑子的,到了关键时候一张嘴也溜得很!
皇帝仔细看了看张猛苍白的大脸,颤颤巍巍跪着的样子,也觉得有几分可信,问题是到时候如果押送粮草的人死了没有关系,丢了粮草坏了事才是大问题。只能罢了罢手,盯着其余的人看。
其他的大臣顿时恨不能把自己团成一小坨藏在大殿上看不见的地方。皇帝好像看到了什么正要出声,突然有个年轻的声音道:“父皇不如让永安侯去,镇北王府的小王爷秦谙正是他的女婿,相比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了,而且儿臣听说永安侯本是武将出生,如今正是朝廷需要他的时候,他一定不会不情愿的。”
皇帝不看都知道这是他的三皇子,如今还健康正常的最大的儿子,四皇子在晋南,五皇子还在书房读书,后面的就更不必说了。所以他让三皇子上朝也是有栽培三皇子的意思,若是有五分可能他都不愿意让梁谦继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