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轼听了下人一句一句凑齐的真相,即是在意料之中又有些不可置信。明明他的态度已经那样鲜明,爱重自己的妻子,从不偏爱其他女人。而且他也已经有了三个嫡子,她竟然还是执迷不悟。甚至做下这样恶毒的事。
秦轼还是有些想不通怎么会有这样的女人,但是随后大管家审问这些背主的下人为什么投靠了梁侧妃,这些下人初时还有些犹豫不敢明言或是嘴硬不透半点,秦轼却容不得他们磨叽,绷着脸直言道:“若是你们还惦记着自己的家人,多为他们考虑就把知道的事都说了,否则就别怪本王无情,这样背主的下人,本王就是杀了个干净也不敢有人多言,且看看有没有人救你们!”
那些犯事的下人这才想起这位才是掌管他们生杀之权并且是杀伐果断的主儿。再不敢有一点点侥幸,一五一十地坦白,说是梁侧妃曾经许诺,将来她成了王妃必然不会薄待这些早就投靠她的下人,又说她乃是皇上亲封的郡主生父是皇上的亲弟弟晋南王,若是有朝一日没有了楚氏那么这府里还有谁比她更有资格做这镇北王府的女主人。至于楚氏为何会没有了就不必多说,大家一听心里就该明白了。
加上梁侧妃这些年一直没有消停过犯了不少错却也都只是被罚禁个足,抄抄女戒什么的完全不曾有过伤筋动骨的重罚,晋南王府也常派了婆子大包小包过来探望十分重视的模样,因此就连楚氏也不得不避其锋芒。而且这位梁侧妃的栖霞阁里头的摆设规格丝毫不逊于楚氏正院,俨然一副对王妃之位志在必得模样,更遑论其他。
秦轼是个地道的行伍的武将,脾气舒朗不喜计较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连行军布阵也是大开大合走的是明谋的路子。因此在府中的时候向来不管内宅之事,况且他相信他的王妃是聪慧能干的了,他又不喜那梁侧妃,平日里也少去,去了不过略坐会儿就走鲜少留下过夜,但若是她偶尔温柔小意些他也会留下歇息。
那时也是想着总是冷落她确实也不好,毕竟嫁了他这一生荣辱俱是一体也该给她些体面,但也不能越过楚氏。只希望这位在娘家嚣张惯了的郡主能在夫家能有所收敛,楚氏见他不独宠梁侧妃又敬重她这个正室也应该不容易生事端,应该就能和睦相处了吧。
然而这梁侧妃终究还是要让他失望,大约是在娘家就肆意惯了的,就算是面对秦轼温柔也不过一晚,过了这一晚很快就会旧疾复发似得越发嚣张,言辞间更不把楚氏放在眼里。所以久而久之不管这梁侧妃有多温柔体贴,在秦轼面前伏低做小,秦轼也不大愿意理会她了。
然而正是这些秦轼不看在眼里的给梁侧妃的体面和楚氏态度,却让底下的下人们真的以为楚氏势弱,且越发斗不过那位梁侧妃,不管怎么看似乎那位梁侧妃才是能笑到最后的,于是总是有些心大的丫鬟婆子先投了过去,再帮这位梁侧妃拉拢拉拢身边的人,梁侧妃家大业大又不吝啬银钱竟然就在这短短几年里渗透了府里各院,也只有秦轼的外院和楚氏的嘉善居还没能安插人进要紧的位置。
听罢,秦轼这才知道这位梁侧妃如此猖狂就是仗着郡主的身份和他向来不管内院的事,楚氏又顾及皇上和晋南王王爷不敢管的太多。秦轼愤怒的一脚踹翻了一张椅子怒道:“本王难道就怕了他不曾,既然已经入了本王的王府还拿娘家的权势在本王的内院里兴风作浪作威作福,拿本王当什么了!本王倒要看看梁侧妃做了这等事还有谁能保她。”这位“他”指的却是晋南王,梁侧妃燕语郡主的亲生父亲。
秦轼随即命人拿了栖霞阁众仆,软禁梁侧妃,只叫人看好栖霞阁,有鬼鬼祟祟出现在附近的只管拿下细细审问。安排大管家审问栖霞阁内的婆子丫鬟但凡有参与做了恶事的只管处理了,秦轼撇了眼地上跪俯的犯事的奴仆:“留下几个识相的,其他的打了板子,找个人牙子全家都发卖了吧,本王这王府留不得这等背主的下人。”说罢就走了。
嘉善居
秦轼一路直奔嘉善居的正房,摆摆手免了守门婆子的行礼,径直进了院子,沿着游廊到正屋门下,示意门外的小丫鬟们禁声唯恐打扰楚氏休息。自己掀了厚实的门帘进了正房,听见内室隐约有人在说话,正说到:“…这位小哥儿必然是个乖巧懂事的,方才饿了才哼哼几声,吃饱了就睡,这会正在旁边的暖房里,有青璃看着呢。”是宋嬷嬷的声音,这宋嬷嬷沉默了一会接着道:“奴婢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