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月高悬,市中心的商场仍是人声鼎沸。
希洛依握着杯子的手不自觉地紧了一下又立马松开,直视着白锦的眼睛思考她话中的真实性,末了,还是忍不住问:“怎么,又想以假乱真吗?”
这话,问得太急切,太失水准。
白锦脸上的嘲讽和得意显而易见,却并没有对此乘胜追击,坦言道:“你知道我没有关于他的记忆,所以这一招也就只能对付对付长老会,而且,这么多年了,我们已经没有最开始那么像了。”
见惯了白锦狡猾的样子,希洛依有点不适应她此刻的直爽。
白锦见状短暂地苦笑了下,又换上了一副贱兮兮挑衅的口吻:“不过呢,那时候库洛洛主动来找我,是以个人身份来的,孤身一人,没有带旅团哦。”
嗯,这才正常。希洛依放下心来,她所认识的白锦,应该是无时无刻不来找自己麻烦的类型:“对付你,需要旅团?”
“是不需要,可他来了之后,这只诺曼雷特之眼还是在我身上,”白锦摩挲着心口的黑色宝石,压低了声音,“听说,这是他之前送给你的?”
希洛依看着那颗仿佛包含了整个世界黑暗的宝石,突然就变得焦虑,杀人越货的想法一闪而过,却又被她紧紧抓住,直到这个念头越放越大——对付白锦,她也绰绰有余;这本来就是她的东西,是他送给她的礼物,凭什么戴在这个假货身上?
白锦感受到对面散发出来的杀气,幽幽地笑了,藏在桌下的手刚伸进包里,杀气却停止了。她心慌了一瞬,诧异地抬头,发现对面的人眼神一片清明,已经找回了理智,不由地又加了把火:“哦对了,你知道我为什么在见过他之后就去改变形象吗?因为男人都喜欢成熟的女人啊,尤其是像库洛洛那样的……你知道吗,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也很不甘心,为什么我独独丢失了关于他的记忆。”
脑子里,好像有什么爆炸了;胸腔中,好像有什么碎裂了。
希洛依强忍着不适找回身体的控制权,渴极一样抓起杯子喝了一大口,嘴唇上沾了咖啡沫,她烦躁地舔了舔,突然就冷静下来了。
舌尖划过上唇,那是一种柔软而甜腻的感觉。
她想起昨天晚上有人用指腹替她擦拭了那里沾到的巧克力,想起那人漆黑却明亮的眼中涤荡着笑意,想起他说巧克力果然还是太过甜腻。
她舔掉唇瓣上的咖啡沫,摩卡中的巧克力气息太过明显,明显到成为了它的标志,明显到,这份感情呼之欲出。
希洛依找回自己的理智,眼尖地注意到白锦藏在桌下的那只手,冷笑道:“你现在离开,我会当做没有遇见你。”
白锦咬着牙,眼神中写满了不甘,又在逐渐焦灼的桌面上收敛了情绪,东西都没拿就起身走人。
希洛依在她起身的一刻发动圆,两百米内有二十个念能力者在靠近,但在她走后又远离。除此之外咖啡厅附件似乎被下了什么禁制,也随着白锦的离开而渐渐散去。
不错,学会声东击西了,希洛依笑,这可比当初只会找外援在一边打下手要强多了,难怪敢这样光明正大地出现在自己面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