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尽,愁无限,遇酒须倾,不成孤酌。
那日之后,寒浞倒是每月必来月宫一次,每次都会给玉卮带来点新鲜乐趣。所谓新鲜乐趣,只因玉卮不明白寒浞为什么要这么做,总觉得他带来的每样东西都有一定的意义在里边。
十一月的十五日,寒浞给玉卮送来两件狐裘,一红一白,让她挑选。结果她选了白色的那件,岂料寒浞却从最初的喜悦转而不悦道:“为何不选红色的,孤记得你最喜红色。”
“妾身已经不喜红色了。”玉卮抱紧了怀中的白狐裘,目光淡然地说着。
“唉,真是可惜了。”寒浞盯着那件红色狐裘无奈的摇了摇头,又看向玉卮紧张白狐裘的样子,这才说道“你既然如此喜欢白色这件,不如穿了给孤瞧瞧!”
寒浞看着玉卮羞红着脸,忸怩着把那件白狐裘穿在身上,一脸羞怯的看着他,那眉目含情的样子谁见了都会心生怜惜,可在寒浞眼中又着实惊叹不已,她这神情真真是像极了玉卮!
寒浞一时间有些恍惚,双手不听使唤的揽住玉卮的肩头,一把将她抱入怀中。
不似曾经抱着纯狐时热血喷张的感觉,寒浞只觉如坠梦中般地舒心惬意,他甚至觉得自己抱的就是他一直思念至极的玉卮。而依偎在他怀中的玉卮更是受宠若惊,喜不自胜的热泪盈眶。
可是,当玉卮的小手情不自禁的回抱住寒浞的时候,他突然清醒般地推开了她,急忙转过身,背对着她。看着他决然的背影,玉卮有些怔忡的呆愣住了,他这是怎么了。
寒浞急忙压抑住内心的奇异感觉,大声说道:“来人,把那件红狐裘带走,既然玄妃不喜它,那孤就送给别人!”
话音一落,寒浞头也不回的走了,而他身后的玉卮只能怅然若失的看着他离去,任她一遍遍的在心中回味着刚才拥抱的片刻温暖,却终是一空。
这之后,同样是十二月的十五日,寒浞又送来了东西,令玉卮惊讶的是,寒浞这次送的竟然是一把红色的弓。看着那红弓,玉卮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她实在不明白寒浞送这个是什么意思。
“喜欢么,这是孤特意命人做给你的,比后羿当初的那把还要好!你试试?”寒浞说着把红弓放到玉卮的手中,可惜玉卮的胳膊根本没什么力气,将将用两手握住看那把弓。
“你怎会这般无力!”寒浞微蹙了眉,几步走到玉卮身后,他毫不温柔地握住玉卮的双手,帮她拉弓。
他们二人站在院中的雪地里,寒浞身披黑色狐裘,玉卮身披白色狐裘,一黑一白甚是分明。直到黑色包裹住了白色,那红色的弓箭才显露出来,醒目的一点红成了连接二人之间的纽带。
只听嗖的一声破空之音,看着那飞出的箭矢稳稳地嵌入红色的门扉上,白色的箭尾不停的抖动,玉卮的心也跟着颤抖起来。却听耳后那个充满了戏谑的声音说道:“这弓的确不错,只是可惜了……”
又是可惜,为何他又说可惜,玉卮揉着手心的勒痕,微皱了眉看向寒浞。他此刻正专注的看着他手里的红弓,仿佛刚才他怀抱她射箭,只不过是让她替他试这弓似的,又或许这才是他真正的用意吧。
玉卮不忍多想,忙淡定了神色道:“王上是打算把这弓送给妾身么?”
“是啊,不过你又不会射箭,把它放哪里才好呢?”寒浞有些头痛的样子。
“不如把它挂在那棵树上吧,以后王上来了,一眼就可以看到它。”玉卮说着指了指桂花树的枝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