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水,倚香笼,翦灯夜语,只道今生。
一室静谧,厅中除了刚才的饭香,只余香笼里的淡淡寒香。伴着寒香,沐着月色,催人欲睡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可那心头的话,却像是最后的牵绊,总叫人不忍睡去。
“玉儿?”轻轻地呼唤却唤不醒怀中的女子,只见她酡红的小脸上,唇角微微翘起,像是梦到了什么美丽的事一般。
真不该让她喝酒,寒浞无奈的摇了摇头,刚才在席上见她吃得分外愉快,便想让她也尝尝酒的味道。却不知她竟一喝醉,而酒醉的她竟是如此的迷人。
如墨的长发垂了一席,更衬得她那白皙的小脸泛着莹润的光芒,仿若上好的美玉,没有任何瑕疵。而她的小手此刻还紧紧抓着寒浞的衣襟,像是生怕他会离开一般,那么紧张的抓着。
“你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女子啊!”寒浞很是迷茫的轻叹着,手指从她的面颊上划过,再到小巧的下巴,最后落在她那细嫩的脖子上。
只要那么轻轻一捏,她的小命即刻便会在他手中葬送,可是他怎么都下不了手。恨恨地收回手,视线再度落在她额头的月牙上,那个疤痕是如何产生的,他再了解不过。
如果她没有把那天看到的事都告诉了姒相,姒相又怎会抓住他的把柄。但是,无论他怎么试探,她都像记不起那天发生的事了,可是那个姒相为何会那般有恃无恐。
那块寒玉对寒浞来说虽然重要,但也没重要到会因为它而被姒相胁迫。毕竟凭借寒浞如今的权势,他就算没有那玉玦,他也照样可以实现心中的宏图大业。
不过,倘若因为这个女子把他的那个秘密泄露了,那他长久以来谋划的一切都会毁于一旦。所以,无论如何,他都要掌握绝对的主动权,决不能被人掣肘。
到底她有没有撒谎,只有靠以后的日子慢慢观察,而他也绝对不能松懈。否则一步错,步步错,那最后的失败无法想象,而他也不允许有任何的失败。
如此笃定着,寒浞没有注意到怀中玉卮因他握痛了她的手而渐渐苏醒。还没等她睁开眼,她已被他横抱起,随着稳重的步伐,朝着厅外走去。
“少宰!”一出厅门,便有侍从守候在侧,听候主子差遣。
“去月阁!”寒浞语气严肃冷冽,与同玉卮说话时的态度判若两人,她不禁瑟缩一下。
“玉儿可是冷了,忍耐下,一会儿就到月阁了。”突然转变的温和语气令玉卮一愣,她蓦地睁开眼睛,只对上一双深沉似海的黑眸。
“寒,月阁是什么地方?”玉卮松开了抓着寒浞前襟的手,转而勾住了寒浞的脖颈,这样一来,她的脸又与他贴近了几分。
隐约可见寒浞的唇角微勾,清冷的目光朝着不远的屋舍看去,那里已是月华如注。
他哄骗一般说道:“月阁是我们今晚就寝的地方。”
“就寝。”玉卮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本因醉酒而红润的小脸更是红得像番茄一般,她不禁把脸埋到他怀里。
她闷声道:“我还不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