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试图把贯穿两人的木刀拔|出来,却无奈的发现,自己几近报废的两只手根本奈何不了深陷进墙壁里的木刀,念力也微弱的几乎感觉不到。
这下可怎么办?
她像个砧板上的鱼,动弹不得,欲哭无泪望见了石门口聚集起来的蜘蛛。后者站了一排,面无表情看着她挣扎,没人试图发发慈悲施予援手。
西索呢?她下意识在这群人中去寻找西索的身影,或许觉得对她来说,在这群蜘蛛里只有他还可靠一点。
过了最初的麻木,贯穿处的伤口处开始噬骨的疼。她感觉鲜血染红了她半边身体,浑身开始发冷。
我真傻,真的。她两只手扒在刀柄上,一点劲儿也使不上,脑子里居然愣愣的走起了神。
或许看不下去她这幅蠢样子,飞坦面色不善走上前,伸手搭上了刀柄——在卡洛儿睁大的眼睛中,用力一摁。
她疼的浑身一颤,恨不得一口血糊在飞坦脸上。但她没伤到内脏和牙齿,想吐血都难。
吐唾沫她又不敢,只能用眼神表达自己的愤怒。
“团长呢?”他问。
妈的智障。她真忍不住要吐唾沫了——她没法儿说话,也没法写字。怎么回答?
想起来卡洛儿是个残障人士,飞坦不耐烦啧了一下,手上力道又泄愤似的加重。
“知道在哪就点头。”他想了想,又问。
她还没想好要点头还是摇头,石门处传来一道独特的声线:“对女孩子要温柔哦?”
那头红发出现在视线里时,她简直像看到了救命稻草,几乎要热泪盈眶了。
“别碍事。”飞坦好像很不喜欢这个新来的四号,眉头拧的能夹死苍蝇。
西索唇边似乎永远带笑,但狭长金色眼睛里没有,此刻像锁定了猎物的野兽,两指间夹着一张鬼牌,缓缓抬了起来。
“团员之间不准内斗。”信长很不走心的出来打圆场,懒洋洋的出声。但好歹还靠点谱,摸出来一枚硬币,又说“用硬币来解决。”
飞坦不太想节外生枝,西索是靠实力杀了四号名正言顺入团的,实力绝对不弱,而且现在当务之急是问出团长的下落。他于是接住了信长抛过来的硬币,顺势用拇指一打,双手合十扣住了在半空旋转的硬币。
“正。”他说。
“反。”西索没有收起牌,仍然笑着。
飞坦拿开手,挑了一下眉——硬币是反面。愿赌服输,他于是松开握着刀柄的手。
卡洛儿已经完全撑不住了,她失血太多,视线都有些模糊不清。插|进肩膀的木刀被果断力道拔|出来,她落进了一个冷冽香气的怀抱里。在陷入昏迷前的最后一眼里,她看到一双金色狭长的眼睛,听到他说:“小洛洛看起来很惨呢。”
又欠他一次,她想起来小巷里的那个怀抱,苦中作乐的想:这一次不要再在他床上醒来就好了。
上帝没有听到她的祈祷,她不仅在西索床上醒来,还是从他怀里醒来。
卡洛儿醒来的时候头晕干呕,皮肤发痒,很像她以前因为左眼液态矿带来的剧痛而求安娜给她注射吗啡后的状态。因为有成瘾性,后来她再求安娜,后者也不肯给她注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