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丘山四周,萦绕着嘹亮的民歌,此时正当午时,炊烟袅袅,下田干活的农民手握锄头斧头急匆匆地赶回家,村旁的油菜花开得灿烈。
混着泥土芬芳的土地上,是一片片开得正绿的青草,远处牧牛者带着牛群于此地吹着牧笛,缠缠绕绕,缠绵悱恻,幽怨动人。
而虎丘山上那云雾遮蔽的某处,有一处山崖,而那座陡峭之上,有一座突出来的石台,而那平台之上,昏迷着一男一女。
那一男一女,都是粗陋布衣,只是颜色不同,一名红衣,一名褐衣。他们皆狼狈不堪,灰头土脸,一人的脚踝绑着木枝,一人的唇边血迹斑斑,只是细看却皆是人间极品。
石台之上,几乎寸草不生,风大云聚,显然是个只进不出的地方。石台名副其实是个石头做成的平台,堆聚着数不清的大石头小石头,乱石林立,寂静凄凉。
平台之上,身着褐衣的男子手指微动,随后睁开了双眼,他缓缓起了半身,正准备站起,却看见了一旁嘴角有着血渍的红衣女子。
他一个激灵,不顾周身的酸涩,赶忙纵身爬到了她的身边。
这两人便是掉落山崖的端洮桦与穆多仑。
他们掉落在这平台之上没有死掉实在是奇迹,且不说这虎丘山这么多的山崖,他们偏偏选了这个山崖,更别说这个山崖这么多的掉落地点,他们偏偏选了这个一个地点掉落,更别说这个平台全是乱石岗,只有这么一块土地,他们偏偏正好掉落在这块软土之上,也就是这么多个正好,他们竟然平平安安地存活了下来。
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穆多仑立刻将端洮桦从那地上扶起,用力摇摆她的身子。“你醒醒啊,醒醒,别死啊!”
他看那人嘴角滴血,以为她伤了内脏,当即急得要死,却是只能着急呼喊。
端洮桦本来还晕乎乎的,一点知觉都没有,结果被穆多仑摇到清醒,而且是十分清醒。“泥煤,别摇了!本来没死都要被你摇死了!”
穆多仑诧然,随后扑到了端洮桦的身上,将她抱得紧紧地,“太好了,看到那么多血,我还以为你要死了呢……”
“咳咳……”端洮桦紧接着咳嗽了几下,吓了穆多仑一跳。
“你怎么了?”穆多仑着急道。
“你现在倒是挺关心我。”端洮桦打趣道,随即微微起身,下身有些生疼,微微动一下,都感觉困难,她微微蹙起柳叶眉,‘嘶’了一声。
这声并不大,但穆多仑与端洮桦离得很近,这微不可闻的一声还是被穆多仑捕捉到了。
“脚怎么了?”穆多仑直接伸手,就将端洮桦的双脚抬起,细细看了起来。一看,青紫青紫的。
“啊,疼!”端洮桦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么大胆的动作,当即就叫出了声,单手拉住了穆多仑的衣袖。
“你的手又是怎么了?”
红色的衣物不容易看出血色,但端洮桦的皮肤却与那血迹呈现出鲜明的对比。穆多仑怔愣,随即明白过来。这根本不难解释,毕竟端洮桦的另一只手还紧紧抓着那根散落在地的麻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