铃木坐在地上，等着孤落。

她的眼睛里闪着光，在天花板白炽灯下，显得比黑宝石还要美。

任何一个人看到她的眼睛，都会赞美，因为它太亮，太黑，太灵动。

白牙撅着屁股，扒着门框趴在另一边的房间里，他盯着门缝，胡须一动一动的，“听铃木说，她并没有告诉夏目关于她看得见妖怪的事情。”

时间玩把着一根细竹竿，不在意地回复，“妖怪嘛，太闲了吧。”

“谁像你，睡了几十年，出来看着铃木就叫那家伙。”白牙讥笑时间，他的声音不大，却像荆棘一般扎中别人的痛处，不过，时间好歹是活了很久的神了，这点不痛不痒的讽刺还伤不到他。

“太无趣了，所以睡着了。”

“……”

“你在这里待了十几年，不无聊吗？”这是时间一直疑惑的，没有几只妖怪能和人类相处如白牙这般久，除了式神。但白牙不是式神，他只是心甘情愿地留在这座老宅里。

“……和你有关系吗？”

看着白牙撅起的屁股，时间真想给他来一脚。抬脚后，时间又放下，不高兴地撇开头，“嘁。”

孤落来的时候，带起一阵冷风，院子里的枯叶被也随带进了房间。

她展开长袖，只看见铃木一个人坐在地上擦拭手里的木剑。

孤落用熟悉的语言道，“还不知道，你过得怎么样。”

铃木微笑，“没什么，不知道，你怎么样？”

女孩子的声音和样子多少和之前不太一样，但身上的味道还是没有变的。

“变了好多呢。终于知道怎么客气对待妖怪了。”孤落高傲地合上衣袖，摆到自己的身前，落落大方的样子和一位人类千金一样。

“嗯？”铃木茫然，“是因为我不客气才要下诅咒吗？”

小时候的事情铃木还记得一些，那个时候，虽说自己那天心情不好，可能有冲撞到眼前这个妖怪，可是，她自认为没有很不客气地说话啊。

“当然不是。”孤落扬了扬头发，“是因为，你真讨厌。”

铃木瞪大眼睛，只是因为讨厌……

孤落伸出手冲向铃木，而铃木还愣愣地坐在地上，在内屋里的白牙急得差点跑出去，不过让时间捉住了尾巴。

“你做什么！”白牙龇牙。

“看。”时间十分有耐心地安抚快要急得爆炸的白牙。

白牙不耐烦地透过门缝向外看，只见，铃木一手举着木剑一手印结，口中念叨，然后，孤落按着木剑的手冒出白烟。

她的动作干脆利落，不拖泥带水。这样子的姿势和动作，让闷在门内被时间阻止出来的白牙想到了铃木的爷爷，那个总是微笑面对一切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