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聆!阿聆!”
阿目一路寻着,好不容易才在寻仙径尽头的一块大石头后边找到了正蹲在那儿不知正干什么的小姑娘,他走上前拍了拍她的肩膀皱眉道,“阿聆,裴师兄找你呢,你偷偷摸摸干什么呢!”
小姑娘被那一拍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连忙拉着他一块蹲下然后捂住了他的嘴低声道,“轻点儿声!一会儿被发现了!”
花聆一双黑亮亮的眼珠子滴溜溜地转着,透出几分狡黠来。
阿目眉头皱得更紧了,他扒拉下来小姑娘的手,攀着石头探头往不远处看。
仙迹岩的飞瀑前,正立着一双人。均是墨衣长袍,女子面带羞怯地低头,男子挠着后脑勺笑得也是颇为腼腆。
“这是商羽一脉的李师兄和陈师姐?”
阿目疑惑地望向正偷笑的花聆,“他们这是在做什么,你又为何要藏在这儿偷看?”
小姑娘咧嘴嘿嘿了两声,拽着阿目忽然从石头后头跳了出来,朝着石桥方向喊道,“师兄师姐!裴师兄找阿聆呢,今日不能找你们讨教琴技了,你们先聊着,我和阿目先走啦!”
说着,她拽着阿目就一路大轻功溜了。
阿目很茫然地跟着跑,半道上才有些反应过来,方才阿聆出声之时,李师兄和陈师姐那两人涨得通红的脸……
他无语地敲了敲身旁小姑娘的脑袋,“你这丫头,这种事情也要去插一脚。”
花聆捂着脑袋瞪他,反驳道,“要不是我偷偷跟他们说了,还把他们骗到一块儿,师兄师姐那如出一辙的害羞性子肯定要纠结很久呢!我这是做好事!”
阿目语塞。
“先前我去找琴圣师父的时候就听她和画圣师父说起了,李师兄和陈师姐他们合奏曲目之时很明显能透露出双方的情意,乐声最是骗不了人!”
“画圣师父也说,奏曲与作画相似,曲意与画意都能透出一个人的情感,由此想来,习字时的笔触、弈棋时的棋路、天工术的机关还有培育的花草,都能看出来!”
阿目诧异,“你说乐声与画意我赞同,笔触花草之余我倒是能理解,但是这棋路、机关……也太勉强了吧?”
“怎么勉强了?!”
小姑娘一脸义正言辞,“你看呀,花朝节不是快到了么,我见着好些个师兄师姐他们互赠信物,有乐谱,有画作,有字帖,有棋谱,还有一些机巧的小玩意儿和漂亮的花儿!可是呀,咱们杏林一脉的师兄师姐能送什么呀,难道送心上人药方不成?”
“……”
阿目张了张嘴,却不知说什么才能反驳。
“这么一想,咱们一脉好可怜呀,难怪都没见着几个成双成对的呢……”
小姑娘一边摸着下巴点头一边嘀咕,“他们可以双双奏乐,作画,习字,下棋,互赠花草或者小机关,咱们这……难道要互相喂药?”
阿目终是忍无可忍地又敲了她一记,怒道,“你这成天都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怎么咱们杏林弟子互相讨教医术研究药方就不行了么?”
“啊?阿目你说得好像也有理哦……”
小姑娘再一次捂住脑袋。
……
阿目极度怀念两年前的花聆,那般安静乖巧的小姑娘,怎的短短几年就变成现在这个闹腾得要命的丫头了?
谷师姐说,从前花聆是受了红衣教药物的影响才导致的心智受损,现在不过是恢复了原本的样子罢了,可是阿目却觉得,现在这个花聆,才像是吃错了药。
“最重要的是,阿聆到现在都不肯叫我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