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十八门派的讨伐,最终尘埃落定,由北云国获利,分别割据其他三国靠近北云的三座城池,并收取了黄金百万两,存于国库,震惊朝野,这一宴会,在史记书上记载为《无刃之宴》。
不用一分一毫兵力便带领的北云国走往了更繁荣的昌盛,北云国嘉睿帝云绯墨的声望在北境变得越加如雷贯耳,其睿智,人人赞誉,不少身在北境的百姓个个与有荣焉,以身为北云国人民为傲。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一墙之隔,外面人生鼎沸,热闹非凡,而皇宫之内,一座北斗宫殿门前,灯火照耀下,乌泱泱的跪着一片宫女太监,个个打着哆嗦,胆颤心惊,只因被送往此处养伤的华贵妃,莫名的失踪了。
那个负责医治的哑医被拖了出去,杖责了五十,剩下半条命,如今还浑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没人敢上前。
“若是再没人说出贵妃的下落,全部都拖出去砍了。”平淡的语气,一字一字,如水般动听,可其中蕴藏的戾气,却让人如置冰窖,无法动弹。
又是一幕求饶的磕头,云绯墨耐性磨尽,眸中冷光越甚,沉声下令:“来人啊,全部都给朕拉出去砍了。”
“是。”整齐而铁血的侍卫很快将一干宫女太监包围,在一片惊叫求饶声中,一道尖锐急切的嗓子划破了黑夜。
“皇上饶命,奴才知道,奴才知道。”
云绯墨一摆手,那小太监立即从侍卫手中挣脱出,鼻涕纵横连滚带爬的到了天子面前,重重跪下,俯首磕头,颤声说道:“今日申时三刻,奴才在外围扫落叶,奴才见七公主用轮椅推着一个蒙着面纱的女子出去了,奴才想,那个女子应该就是贵妃娘娘,可是贵妃娘娘手脚完好,奴才也不敢确定,只是,今日出去过的,就只有那个女子了,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静流殿上,云绯墨下了禁令,若是敢将殿内见到的每一幕流传出去,一旦查出,杀无赦,因此,除了当时在静流殿的人,其他的人,一律不知。
紫鸢,竟是紫鸢,途中她起身言明不适,便先一步退下了,那么,她来到北斗宫,又将那丫头带往了何处。
“北斗宫人,玩忽职守,每人杖责二十,以儆效尤。”一道令下,侍卫立即执行,只是,这一次,在无人敢求饶,杖责二十,已是最轻,最倒霉的莫过于那哑医,无缘无故睡于廊下,直至被人发现,拉到皇帝面前,一句话都答不上来就被施了刑。
云绯墨带着陆离沈朗和瑞冬一路出了北斗宫,正要往朝云楼方向而去,前面一个宫女脚步急遽而来,到了跟前,恭敬施礼:“奴婢朝霞宫婢女石榴见过皇上。”
朝霞宫,瞧这宫女慌张的神色,那是不是说明,突然消失无踪搜索了整座宫殿无果的那人回来了,未等石榴开口,云绯墨已经换了个方向,步伐快速,不一会,便只留给众人一个遥远的背影。
石榴一见,赶紧拔腿跟上,因为那个方向,正是朝霞宫。
还未进门,一阵仿佛要撕破黑夜的孩童啼哭声猛地撞入他脑海,心中一紧,连忙加快脚步而进,未理会一干宫女心惊胆战的行礼,直奔内间。
云紫鸢正抱着哭红了脸的小孩儿,有点无措的安抚:“别哭,别哭,乖乖,别哭……姑姑在呢,别哭啊。”
小孩子四肢挣扎着,不愿靠近她的怀抱,小三儿站在一旁,哭着脸看着那不情愿的小孩儿,心疼极了,犹豫了许久,终是上前小心翼翼道:“七公主,还是让奴才抱吧。”
云紫鸢回头平静无波的看了他一眼,小三儿脑袋一缩,还是坚持道:“七公主,除了皇上娘娘和奴才,小殿下一向不喜他人抱他,七公主还是交给奴才抱吧,再这样哭下去,小殿下嗓子会……。”
房门猛地被人一推,哭声仍未停止,云紫鸢和小三儿往门口看去,一道紫色身影突然一闪,几乎顷刻之前来到跟前,将那哭得失了声的小孩儿夺过抱在了怀中。
小云玥认出了来人,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胸前的衣襟,乌黑明亮的眼睛哭得红肿,可怜兮兮的抽噎着,如同一只被人欺负了的小兽,缩在自己父皇的怀中。
云绯墨见他止了哭声,揪着的心,微微松了些许,如雨般清冷的目光射向一旁的云紫鸢,冷冽透骨:“云紫鸢,立刻马上将那丫头交出来,不然休怪朕无情。”
云紫鸢,这是皇兄第一次连名带姓唤她,他怒了,也慌了,可惜,早已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