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阿升醒来时感觉头痛欲裂,看了一下表,已经十点多了,阿升皱了皱眉,起床出了房间,阿凯煮了粥刚盛到碗里,看见阿升道:“我还想去叫你呢,没想到你这么早就起来了,我煮了粥,你过来喝点养养胃,昨天喝了那么多酒,今天该胃疼了。”
阿升点点头去洗了把脸坐下,拿起碗来,阿凯看着他叹了口气:“你说你阿,好好的干嘛招惹那群祖宗,他们是我们能招惹的起的吗,现在好了,不但受了罪还被罚了奖金,等交了房租,你那点工资还能剩多少?”
他喝着粥,低头看着手里的碗,一会道:“阿凯,连累你的奖金也没了,下个月发了工资我还给你。”以前和阿凯合租的是另一个酒保,后来在戈兰勾搭上一个富婆辞了职走了,恰巧阿升正好找房子,阿凯看他人不错,就问他的意见,于是两个人就合租了,阿凯摆摆手道:“你那点工资交完房租,再还我奖金下个月你吃什么,我好歹还有提成顶着,到是你一个月卖不出几瓶酒,老板已经对你很不满了。”
他升没说话,阿凯看了他一眼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开始的时候我也是这样,不会看人眼色,不懂看人行头,一天也是卖不出几瓶酒,以后去店里你就多跟着我看看,我们酒吧很大一部分都是常客来谈生意的,偶尔几个新来的也是熟人带来的,我给你说说,你好好记得客人的身份和喜好,就昨天我坐她旁边的那个孙婷婷是咱老板的表妹,她是个记者,她爸开的报社是c市报社的领头羊,她在新闻界也算混的有点名堂,前两天还写了个什么集团走私案的报道,影响挺大的,她性子野的很,喝酒大多是烈酒,至于那个找你麻烦的,她是个警察,叫张晋,她爸是市警察局总局的局长,她性子比孙婷婷冷了些,来玩的时候很少叫人陪她喝酒,她喝的酒也是度数很低的,至于那个夏建辉,美籍华裔,据说他爸刚从美国总公司回来要在国内开分公司,算是个少爷,其他几个都算是小有名气的富二代也没什么定性,但都是喝的好酒,嘴挑的很,你记住只要是她们俩带来玩的人,基本上都得上价位往上的酒,至于其他的客人,我以后会给你慢慢说。”
阿升起身把碗收起来洗干净,放进柜子里,转过头对阿凯说:“我出去一趟。”阿凯点头问道:“找了这么久还没找到?”当初他来戈兰工作的时候,阿凯问他怎么想着来c市打工,他说他来找人,阿凯问他找谁,他当时愣了半天才蹦出一句,老婆。然后什么也不说了,阿凯觉得毕竟是人家隐私,也没再多问,他开门的手停了一下,背对着阿凯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传来淡淡的一声“不,找到了。”然后关门离开了。
阿升往工地走去,他白天是要去工地打工的,路上来来往往的车辆,有人告诉过他,这里很美,可是他不懂为什么这里有很多高楼,却遮住了阳光,晚上有那么多灯光,却看不到星星,这里有很多人,可他们只愿看着自己手里的那块小机器,他刚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很迷茫,时间越长却更彷徨,来到工地时,工地上乱糟糟的,机器的运作声,工人的吵闹声,还有警车的鸣笛声。
阿升走过去,看到一群人在闹事,原来昨天晚上一个工人晚上偷工地东西时不慎失脚掉下去死了人,家属把尸体放在工地盖着白布要求赔偿,工地自然不肯,报了警,这时警车上下来几个人,那是他第一次看她穿警服,她笔直的站在那里,皱着眉表情有些严肃,旁边的警察拿着文件在跟她说着什么,跟昨天晚上那个玩世不恭的她判若两人。
张晋向上看了看楼的高度,一旁的小赵说道:“张队,这是死者的资料,男,二十八岁,从南方来这里打工,据工友说这个人平常喜欢赌钱,手脚不干净,跟其他工友借了不少钱有金钱纠纷。”
她点了点头道:“让同事给家属和工人们都做好笔录,把跟他有金钱纠纷的工人带回局里做调查。”然后又问道:“乔队什么时候来?”
小赵看了看手腕上的表道:“头儿去总局开会,正往这赶。”
她抬脚往尸体的地方走去,天气有些热,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烂的臭味,张晋带上手套,看了看,问一旁的法医:“怎么样,有什么发现?”
法医道:“初步推测死亡时间应该是昨晚十点到今天凌晨左右,主要死因是高空坠落死亡,但我发现死者背后有青紫,应该是被人从背后殴打所致,具体原因还要等进一步尸检后才能出结果。”
张晋点点头,站起身来,对一旁的小赵说道:“你在这边等乔队吧,我去他坠楼的地方看看。”
从升降梯下来,周围凌乱不堪,钢筋材料被摆了一地,她向死者坠楼的地方走去,发现坠楼的地方边缘有半个脚印,张晋想蹲下身来看一下,身后传来响声,她警惕的退了一步转过身问道:“谁?出来。”
阿升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她看到他有些惊讶,朝他走去,出了警戒线问道:“你怎么在这?”他走到她面前,伸手把手里的安全帽扣在了张晋的头上,帮她带好淡淡的说道:“我白天在这里打工。”然后看了她一眼,提醒道:“这里是工地。”
她才想起刚才场面太混
乱忘记要安全帽就进来了,她沉默了一下,开口道:“谢谢。”然后抬起头朝他说:“你快走吧,这里是案发现场附近,你出现在这里是要引起怀疑的。”
阿升嗯了一声,转身离开了,张晋看着他离开的身影,忽然叹了口气,拿起对讲机让技术科过来取证。
一会乔尊就来了,张晋跟他说了一下情况,看了现场,就收队回局里了,离开前她看了一下周围,没发现阿升的身影,不自觉地皱了下眉,又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笑,天天到底在想些什么,转身上车离开了。
等到张晋审讯后开完会,天已经黑了,张晋把头靠在背椅上,太阳穴有些发痛,一双手忽然从她身后伸出来不轻不重的按着穴位,她非但没睁开眼反而笑道:“师兄,你这按摩的技术可是越来越出神入化了,现在是不是都得按小时计费了。”
乔尊笑了笑道:“你啊,如果以后能别熬夜看案子,要么就是跟婷子出去玩,早点休息,我倒是希望我这按摩技术退步点好。”
她耸耸肩,调侃道:“是是是,乔大队,你现在都能当管家公了。”
他无奈的叹了口气,看了白板上的照片一眼,转身坐在了她桌子对面的椅子上问道:“怎么样,想到什么没有,案子有点麻烦,看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你也没有什么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