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啦死人啦

那天辰池倒没再揣测两个女子的身份。

毕竟,张鹤又安排了宴席。席上,出现了一个她不得不注意的人。

那人总是笑眯眯的,性子慢的恍若能够拖慢他每一个举动,就连抄起筷子这么一个简单的动作,这人都要先端详一眼眼前的菜,比旁人再慢上三分。

而且,他左手里面,还捻着一串被摩擦的闪闪发亮的佛珠。

信佛,善笑,性子极慢。

——情报中,那与孙破有过接触的,沣州军师。

辰池看着他,眼底愈发凝重起来。

“三殿下,今日可是心情不好?”

辰池回过神来的时候就听张鹤如此问道。

她便一笑,道:“我只是今天去外面看了看,有些累了。”

张鹤也只仰面一笑,又道:“三殿下,这位便是我沣州的脑子了。”他向着旁边,辰池注意了许久的人偏了偏头,道:“他叫梁衡玉,我向来叫他陋之。陋之,你刚回了城,想必还不知道,这位就是旧日,辰台的三殿下。”

闻言,那梁衡玉便缓缓抬起头,慢慢向着辰池绽露了一个温和的笑脸。而后他一点点放下筷子,起身,行礼。辰池也似乎并不计较张鹤所说的“旧日”,只对这梁衡玉点头笑笑,道:“还请坐。”

梁衡玉又顿了一下,没有看张鹤,这才缓缓缓缓地坐了下去。

既然刚刚张鹤已显出了轻慢,那么他就要表现出一种不自知的尊重,以让辰池对他们的态度,做出误判。

这时辰池突然又开口,道:“前几日,我辰欢城倒也有一个生人,听说与这位梁先生相似的紧。敢问,那人,可是先生?”

梁衡玉缓缓抬头看了辰池一眼,见她满眼认真,又缓缓垂下目光,摇头道:“不,我近日,并没有去辰欢城。”

他说话都比旁人慢上几分。若换个耐性差些的,只怕连听他说话都不愿意。

辰池闻言,看了乔禾一眼。

乔禾便明白了她这一眼的意图,接口道:“那日以我所见,这确实不是这个人。”

辰池便点点头,又道:“唐突先生了。”

说罢,便不再看梁衡玉了。

梁衡玉似有察觉,曾有几眼试图瞥向辰池,却瞥见了她侧后方的乔禾,不动声色出了一身的冷汗。

他自然知道,辰池与乔禾中,哪一个更能定夺张鹤与他、甚至这沣州所有百姓,他们的生死荣辱。

宴席过后,辰池并没有立刻离去。

她等着无关紧要的人都散了,便走上前,对张鹤道:“你昨日为我安排的侍女,也太不善解人意。”

张鹤扬眉,问道:“可是出了什么差错?”

“差错倒没有,但笨手笨脚的,难免让我有些提心吊胆。”

“那……三殿下,还请多多包涵了。”

张鹤向着辰池躬了躬身,也不多言。而辰池却似乎仍有不满,道:“城主大人,辰台虽已没落,但以我身份,让你身边的人来伺候我,对你们,也不算亏吧?”

张鹤闻言,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