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我来世上一遭,只为与你相聚一次,只为了亿万光年里的那一刹那,一刹那里所有的甜蜜与悲凄那麽就让一切该发生的都在瞬间出现吧。——席慕容
夏末发呆之际,梁飞白已站在她的面前,低下面容,低低地说:“末末,你没事吧?”
她仰起头,看着他,微微一笑,示意他看着落在她掌心的阳光,淡淡地说:“小白,你看,阳光落在我手上了。”
梁飞白见状,眯眼一笑,笑得风流肆意起来,这样傻的可爱的末末。他将大掌覆盖在她的小手上,低低地说:“末末,我帮你将阳光储存起来,等你想要的时候,就拿给你。”
夏末浅浅一笑,两眼弯成一轮新月,露出了两个可爱的梨涡,看的梁飞白一阵发楞,久久没有说话。
“小白,我们回去吧。”夏末出声说道。
梁飞白点头,后退一步,暗叹,近来似乎魔怔的更加厉害。
他示意手下人远远离开,伸手推着夏末的轮椅,两人穿过小公园寒冬清幽的小径,慢慢走回去,冰雪早已融化,树木葱茏暗翠,想来这个新年不会寒冷。
很快就到了新年,夏末的病养得差不多,便回到了之前住的公寓。梁飞白是要回家过年的,便想邀请夏末去梁家过年,每年,他老爸老妈都要在外面过年,家里只剩下他和老爷子,刘叔一些人。
梁家那样的家族又岂是她能进的,夏末淡淡拒绝,只说答应了师兄温远,要去温家过年。温远早就被她遗忘多时了,此时不过是拿他来做挡箭牌。师兄早年都曾邀请过她去,她都委婉拒绝了。
之前那几年在美国,她和梁飞白过的都是圣诞节,回国来过新年还是第一次。
梁飞白为她置办了各种各样的年货,兴致勃勃,倒像是他住在公寓里过年一般。
夏末笑着看着他忙乎,公寓被梁飞白装扮的焕然一新,倒也有几分过年的喜庆。
除夕这一日,梁飞白下午就回梁家去了,温远按照惯例又打电话来,询问她如何过年,她微笑着说有了安排。
夏末自己动手煲了一锅汤,煮了一些米饭。回到书房,拿出许久不用的画笔和素描本,她坐在窗前,尝试着用右手勾勒出几条简单的线条。她许久不画画,今日趁着过年无事,想默默画些什么。
其实她没有什么内容可画的,当年她画的是梦想,是光怪陆离的梦境,奇思妙想的念头,如今拿起笔来竟不知道画什么好。
母亲自她出生就离开了人世,她毫无印象,父亲姐妹之于她不过是一个冰冷地称呼。她思考良久,竟然想起了梁飞白。
夏末垂眼,用着生硬的右手慢慢勾勒出梁飞白的模样,由于右手早已失去了灵活,她画的很是辛苦才画出一个肆意嚣张的男子,她低低一叹,将画笔搁置一旁,看看时间,竟不知不觉过去了很长时间。
梁家,刘叔细心带头布置着新年的装扮,老爷子拄着拐杖站在大厅里,难得微笑,悠闲地看着。老爷子纵然强悍,但终究有着一般老人的情结,爱过年,爱热闹,爱看儿孙满堂,其乐融融的情景。自己儿子媳妇因为身份缘故,不能在家里过年,但是好在有孙子陪着。
梁飞白在家里整理着一些陈年旧物,都是他与夏末在美国读书那几年保留下来的。他想了想将这些个物件都整理在一个箱子里,仔细放好,想着等老来,再翻出来看,也许是别有一番怀旧韵味。
爷孙两人都忙好了,便叫刘叔一家人一起坐下来吃年夜饭,客厅里开着电视,老爷子颇为骄傲地看着出现在电视里的儿子,媳妇,骄傲之余又叹息,这儿子不是他一个人的,好在孙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