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初晓被带到称之逐月阁的地儿,居然是个玻璃房子,在外面却看不清里面的情形,侍者给了钥匙,就下了顶楼,她开了门,却被屋内的情形惊叹。
舒适的榻椅大的够两人躺,上面铺了羊绒垫,屋内各式的花草长得茂盛,聂初晓还以为这房子是个温室,石子铺的小路,被打磨的光滑,屋内墙两边都是一排排的书架子,搁置的书挺多。搞
了半天是个休息室。聂初晓也不客气,在榻椅上躺下,摆着腿摇啊摇,就有些昏昏欲睡的意思,她强打着精神拿了本米兰·昆德拉的《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翻了翻,聂初晓受她母亲的影响
,对书本的热爱大于上学,在a大的时候,同宿舍友三个都窝寝室上网睡觉,她一个人没事的时候就泡图书馆,看各种小说。
正读到“人生如同谱写乐章。人在美感的引导下,把偶然的事件(贝多芬的一首乐曲、车站的一次死亡)变成一个主题,然后记录在生命的乐章中。犹如作曲家谱写奏鸣曲的主旋律,人生的
主题也在反复出现、重演、修正、延展。……人就是根据美的法制在谱写生命乐章,直至深深地绝望时刻的到来,然而自己却一无所知。……”
聂初晓回忆了下所谓她生命中的美的法制唯一的牵引者就是方落沉,尽管她曾在过去口是心非,尽管她也反反复复的自问过多次,事实就是如此。若就此泅渡,生命周而复始,这未尝于她不
是一件好事,她若有若无地叹口气,继续看下去。一旁立着的台灯一枝独秀的高高悬挂,白光盛开的美丽绽放在她头顶。
突然,灯一下子熄灭,四周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聂初晓不明白发生什么,只听得“咔”的一声钝响,聂初晓抬头望着玻璃屋顶缓缓展开,像是被人牵引着拉开了帷幕,聂初晓看清夜空中的
星星,像是被拉进了距离星星一下子离她非常的近,那一刻的美她无法言喻,只有深深的被这一片天空吸引,一块上好的黑色丝绒布坠满了水钻,闪烁着的空中的明亮的小眼睛,朝她招招手
,表达着欢迎。她怀着对美的畏惧和神往,在那一刻屏住了呼吸。
“喜欢么?”方落沉的声音在黑暗里里传来。
她压着声的答他“嗯”,细如蚊呐。
下一秒,聂初前面的墙也奇迹般的向两边分开,聂初晓这一层是在顶楼最高层,前方也没什么阻隔,一眼望去小馆子的夜景近收眼底,宫灯密密麻麻,数目不清,一片红色像盛放的灯笼花的
花海,惊叹造物者的神奇,只见花海开始渐渐变换,有了可变认的图形,一会儿是珍禽走兽,一会儿是名贵花草。最后上演的是烟花的各种图形,聂初晓简直惊喜到说不出话来,一个其貌不
扬的小馆子居然别有洞天。
那片灯的表演结束后,方落沉又让玻璃门合拢了。
黑暗中,聂初晓感觉到方落沉的慢慢靠近,她说明不了此时的心情,最美的星空在他们的头顶,最爱的男人在她的身边。他们可以分享此时的美丽,只有他们彼此。
榻椅上又躺了一个人,聂初晓感受到方落沉平静的呼吸,心情安宁,“方落沉,我们有一个家,好不好?”
“以后,可以每天像现在这样。躺在一处就很靠近彼此,不说话就能明白对方的心情。”
“那个家不是方家,也不是岑家。那个家只属于我们两个人,你是男主人,我是女主人。我们一起下班回家,你给我做饭,我给你洗衣服。休息时,看看电影听听唱片。晚上也相拥而眠。”
“我会觉得那样的我是天底下最幸福的女孩子。”
“那样的幸福,也只有你能带给我。”
聂初晓说完后,盯着天上的那个人间,默默的许了个愿。
我这一生啊,不求富贵,不知上进,只要我身旁的这个人常伴左右,百善健全,与已足矣。
方落沉摸着她的发顶,在她耳畔轻声的答她,“好。”
聂初晓和方落沉不止一次谈过房子的事,他也终于给了她承诺,她觉得安稳,往他怀里靠了靠。
她不知道,其实米兰昆德拉还在《不能承受的生命之轻》这样说过,“对他而言,她就像是个被人放在涂了树脂的篮子里的孩子,顺着河水漂来,好让他在床榻之岸收留她。”
她就是他的孩子,方落沉那时这样想道。
他要供她吃穿用度,爱她不分昼夜,哄她笑容明艳。这样的她,只能他一人看得到。
聂初晓在黑暗里与他十指相扣,紧密不分离。方落沉,你看这夜空怎就这样美,让人一生一世和你手牵着手却看不够;而你吸引住我怎就这么轻易,不明缘由于是时时刻刻动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