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方落沉最近工作行程多,到处出差,明眼人看他处理了几个大案子,又忙着招标竞标,做起事来凌厉之风尽展,倒不像之前的怀柔政策打的好,他思路清晰,做事没什么纰漏,自然时时刻刻深得人心。

可ay在没外人时看着方落沉,觉得他最近的行为都太过反常,明明五分钟之前递了文件进去,她若是不提醒,怕是方落沉五个小时之后都不会签字,总裁在发呆哎,过去24小时平均三分之二的时间都在工作不想浪费一分一秒的方落沉居然对着手机在发呆,可日沉运转的依旧很好,上个月的股票也是分外的见红。

只是这几天方落沉胃口着实不太好,令他的一小众私人助理都挺忧心的,方落沉的母亲怕是他们做的饭不合他的胃口,还亲自吩咐方宅厨子下厨,带了便当过来。方落沉平日里应酬不减,酒也喝的多,ay有时还替着挡了酒,可82年的拉菲配二十年的汾酒,方落沉过去不提喝酒,全场人没几个敢劝他喝一口,可最近这个架势,倒有几分借酒浇愁的意味,一口闷的迅速,ay拦自个儿总裁都拦不住。

皇天不负有心人,方落沉成功的把自己弄出了胃出血,事情突发的ay都乱了阵脚,方落沉在一个晚宴里结束和几个股东会面后,ay见他喝的有些多了,于是跟司机送他回方宅,他在车里最开始有几分心不在焉的样子,ay极少见他这样隐隐有些担忧,果然,方落沉捂着胃的位置,脸色也开始泛白,ay没遇到过这种情况,催促着司机去就近的医院,司机都走了一阵才反应过来,方落沉这张脸走哪儿大家都熟的紧,要是明天媒体爆出来“日沉总裁半夜入院生死不明”,恐怕股市都得动荡几分,方落沉额头冒出了冷汗,看样子是真的难受,ay见到的都是方落沉无坚不摧的样子,不得不说,他就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的代名词。

ay拨了电话请示方落沉的母亲,夫人虽然有些担忧,但还算镇定,让瞒着众人立刻送回方宅,她负责请私人医生。ay又急急忙忙的往回赶,这一闹腾就到了半夜,医生看过后出来说着还好,症状很轻,方宅的人一颗悬着的心又放下。

这种事虽不能张扬,沈敏却是心血来潮有个事相求方落沉,拨打他的电话未接,又转了私人电话被ay接了了解了情况,她这样一弄,岑豪自然就知道了,他和方落沉的关系一直没和解,聂初晓这几天时常在家里有时听着他说着方落沉的一些坏话,难得喜庆,露了笑容给他。

于是,岑豪看着自个儿妹妹高兴,他自己心里也高兴,便找了更能让她高兴的事来说,就在早餐的桌上,岑豪忍不住的有些炫耀着说,“阿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要告诉你,你要听哪个?”

“坏的。”聂初晓边涂果酱在面包上,边看着有些搞怪的岑豪觉得他这样有些好笑,都要当爸爸却成天没个正经。

岑豪喝着牛奶笑的合不拢嘴,“司机张的车坏了,今天早上哥哥送你去上班。”

沈敏突然掉了手中的叉子,看向岑豪的脸色有些不自然。

聂初晓咬了口面包,山楂口味的果酱果然不适合她,酸的她牙疼,她搁了瓷盘,岑豪一心期待的那句话问出口,“那好的呢?”

“好的呀,好的当然是方落沉昨晚胃出血现在还在方宅躺着,一会儿我要送沈敏去探望他。”岑豪越发显得得意,沈敏扯了扯他的袖子,有些恳求说,“我有份文件在楼上没拿,帮我去一下。”

岑豪二话没说,上了楼。

幸好今早吃饭只有他们三个人,聂初晓看了看沈敏,知道她刚刚是替自己解围,可又不知道刚才岑豪是故意还是试探。

聂初晓又咬了口面包,心里也酸的难受。

沈敏怀着孩子,可因为身体不太好,天天提前起床吃营养早餐,聂初晓有次起得早看见,很是吃惊,一向非岑豪不在早餐不吃的沈敏正喝着有机豆浆。

“我总得爱自己。”沈敏看见她吃惊的神色,聂初晓自上次后几乎不主动和她搭话,回也只是出于礼貌,“人都是为自己而活。”

沈敏露出有些惊喜的笑容,“我是最近才明白,你看你,从一开始就知道,践行的却最晚,我有时在想,方落沉看上你什么。容貌姿色过得去,为人处世还行,家世也还好,可那个圈子里的人,谁又不是?偏偏你在里面却像是出淤泥而不染的一位。”

“你不是也有一位,我哥何尝又不是。”聂初晓继续和她打着圈子绕。

沈敏捧着现形的肚子,站起身,“我和他能走到今天的局面,也多亏你,谢谢。”

“不客气。”聂初晓回的及时,“我也没对你说过什么感激的话,不过,还是要感谢你没把我推向深渊。”

沈敏看着她心里冒出疑问,“什么意思?”

“字面上的意思。”聂初晓淡然回她。

女人之间的战争总是进行的悄无声息,聂初晓独自面对着沈敏总有这么些体会。

“你最近挺喜欢吃酸?”沈敏见她捂着腮帮子半晌不说话。

聂初晓点头,“胃口不太好

。”

她这并非实话,聂初晓这些天在家早晚两顿饭赶得及时,午餐又天天霸占着ay,跟着她吃遍了kg附近所有美食,下午茶是雷打不动的楼下新开的小甜点,她都觉得自己胖了不少。

沈敏自然也不信,“我怀孕那段时间也挺喜欢吃酸的,岑豪的母亲说酸儿辣女。”

聂初晓被她这一番话成功呛到,阿母路过时看她咳成这样也于心不忍,“这是怎么了,昨晚睡觉踢了被子?还是早上又忘了加件衣服?”她替她顺着背,聂初晓缓过劲儿来,两眼也是泪汪汪的,“我没事,呛……到了。”

沈敏笑的云淡风轻,“小心一点,我在外面等你。”

阿母给她灌了水,聂初晓心里对沈敏一个劲儿的抱怨,岑豪手里拿了文件下了楼来,聂初晓万分惆怅,她当初怎么不去考个驾照。

聂初晓一人坐在后座,车子驶进方宅里畅通无阻。

岑豪扶着沈敏下车,聂初晓坐在车上犹豫了三秒跟着下了车,看着方家气势雄伟的建筑熟悉的不能再熟悉。

方落沉还没清醒,岑豪他们三人在进了宅子遇见方落沉的父母,聂初晓其实料到今天的局面,她一直都得去面对她不愿意解释的这一切。

快要上楼时,聂初晓立刻拉了岑豪,悄声的和他讲,“我不上去了,在楼下等你们。”

岑豪理解的点了点头,“我送她上去就下来。”

方落沉的母亲对待聂初晓还是极亲热,“初晓,来喝茶。我还以为你不会来看他。”

“他好些了么?”聂初晓自然是不能告诉她实情,喝了口茶压压惊。

方落沉的母亲摸着胸口,像是从惊吓中缓过来,“好多了,昨晚才真是吓死我了。好端端的一个人,不懂得照顾自己,说病就病。”

聂初晓跟着她安慰性的笑笑,“多注意。”

“什么时候回来的?听说阿沉已经去找过你。”她和方落沉的母亲这一点很相像,有事不会憋在心里。

聂初晓再考虑要不要告诉她前因后果,“前几天,嗯,关于一些事我们聊了聊。”

“你们的事我们做大人的也不好插手,阿晓,你的为人我们也很清楚。”方落沉的母亲拉着她的手,眼神也充满期待,“我虽然干女儿一大堆,儿媳妇只有你一个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