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爱是天时地利的迷信
喔原来你也在这里
那一个人是不是只存在梦境里
我用尽全身力气换来半生回忆
聂初晓就这样开启和方落沉的同居生活,在此期间她的生活全都开始自理,就起床这一块,聂初晓现在已经能在闭着眼的情况下完成所有洗漱,又闭着眼摸下楼坐在客厅的大饭桌上吃完一个早餐,有时起得早了,方落沉就骑着自行车载她去学校,两人去路边吃早餐,方落沉会带她去粥铺吃个烧麦之类的,方落沉也并不是没有事做,他还要在日沉实习和完成论文作业。聂初晓又蹭着放学的点,去日沉楼下等他一起吃晚饭或是去别处。
她的生活被方落沉规划的不错,聂初晓也觉得和方落沉在一起的每一天都混着不同的新意,方落沉要出发去美国的前两天,聂初晓正赶上法定节假日放假,于是两人难得的多了一天的空闲出去约会,做了些像普通情侣常做的事,什么逛游乐园、看电影。当然聂初晓全程参与感浓厚,各种游戏玩的不亦乐乎。方落沉的父母在当天晚上也难得归家,看见聂初晓活泼伶俐也喜欢的紧,聂初晓和他们相处除了带着些紧张,更多的是欢乐。
岑豪和罗止在方落沉家组织了一个小型的送别会,邀请了些人,聂初晓趁着他们在家准备费着脑筋想了会要送给他什么分别礼物,简单深刻又不失寓意。她想的久了,才发觉自己一个人在回忆他们这几天在一起的日子,只好默默的翻出几天前和方落沉的母亲逛街时挑的钱包,包装还是完好无损的,聂初晓又提笔写了封信,找了个信封连带着塞了一张两人的合照进去,信上只有寥寥数语,聂初晓却写的艰难,“to y love 方落沉:最讨厌告别,每次都不知道写些什么。又是我一个人傻呆呆的留在原地等你,早点回来。祝万事安好。fro your love 聂初晓”
聂初晓去方落沉的卧室,把礼物放在了他的行李箱里,方落沉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她坐在他卧室的沙发上就有些忍不住想要泛泪的情绪,jack不知什么时候跑了进来,朝着她吠了两声又出去了。她深感自己这样着实不妙,方落沉的父母见她这个样子多半是也要笑话她了。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聂初晓一下子想到这首诗,果真是思君令人老,她开门出去的时候,看见方落沉站在门口,jack原来是去通风报信去了。
方落沉伸了手想拍拍她的头,可聂初晓闪身避开了,他的手只好无力垂下,收了回来。
她的精气神比原来差了几分,低声开口也只是说,“我心情不好。”
方落沉在听后,直接一把揽过她,把她抱在怀里,聂初晓这下避不过,安心把头埋在他的胸前,她觉得自己的胸腔像是被人拉扯,疼的厉害,“我不想你走。”
聂初晓这几天都和方落沉玩的开心,好像故意忽略方落沉要走这件事,偶尔和方落沉聊天,还笑着说你走的时侯我去送送你,可是事实还是来临,她却觉得自己承受不住,心里有个小人一直在闹腾,他离开自己别说半年,怕是半天她都受不了。
在两个人的交往过程中,方落沉从不说情话,也极少做些风花雪月的浪漫事。聂初晓年纪小,觉得这些都可有可无,拥有一个方落沉都让她十分满足,所以其他的,她也懒得考虑。
可如今,方落沉要和她失去联系这么久,也难怪她闹个情绪。
“我是不是太任性了?”聂初晓抬起头来问她,脸上还挂着两颗泫然欲泣的泪珠,眼眶也红红的。
“没有。”方落沉抚摸她的脸。
“你会想我么?”聂初晓压了哭声,又继续问道,眼泪也掉进秀发里。
方落沉极自然的低下头来亲亲她的眼睛,聂初晓又昂起头,离远一点,碰到了他的嘴唇,柔软的,湿滑的是方落沉的舌头周遭都是方落沉的气息,聂初晓觉得两人都是情深的意味。他们的亲吻从前都是蜻蜓点水般,彼此只是亲亲触一下,方落沉此刻有意加深这个吻,聂初晓也不想放弃。
“偶尔。”方落沉在结束这个吻之后回答她。
这却是聂初晓觉得最美的承诺了,她一直抱着他不肯放手,嘴里也时不时的嘟囔道,“方落沉,再抱抱,再抱一会儿。”
“下楼去。”方落沉半搂着她向前,聂初晓被他拖着始终不放手,“听话,站好。”方落沉被她这样弄得不能动弹,“今晚我要和你睡。”
聂初晓撒娇功力不减,抱着他一会儿给他说着各种悄悄话,“什么方落沉答应我,好不好。方落沉你最好了。落沉哥哥,我最喜欢你了。”她声音本就甜的像一样,聂初晓还拿脑袋蹭他的胸口,轻轻的咬他耳朵。
亏得方落沉定力好,看着她的这些招式也勉强能够招架。
“你要让大家都见你这个模样?”方落沉轻飘飘的开口,就凭空添了几分威胁在里面。
聂初晓立刻从他身上下来,立正站好。
方落沉往前走,头也未回,手却被人牵
住,紧紧的,稳稳的。聂初晓跟在他身后,不再出声,温温诺诺一脸平静的样子,比平时不知乖了多少,倒有几分少见的淑女气质。
两人下楼的时候,聂初晓突然抽出了手,低着头敛眉顺目,快他一步下了楼,她心想的是不被其他人看见,今天来的多是方落沉的朋友和她母亲的几个干女儿,多多少少她带着些不熟悉,今晚的主角本就是方落沉,夺人眼球这种事她不怎么想做。
聂初晓想到小时候岑豪的父亲送她一套国外的小玩偶,她爱不释手,于是上学时也带到学校有些小炫耀。那个时候那些玩具本就稀有珍贵,各个同学也眼馋的不行,趁着她上厕所的时候偷拿出来,又没放好在原处。聂初晓回到教室时,看到各个玩偶被拆的七零八落,她那个时候的心情啊,简直就像是自个儿被人拆分了一样。方落沉对她就像那些个玩偶,她自然不会在想着经历一次,聂初晓只会细心的保护,妥帖的把他放在心上,而不是带着一种矜夸的方式向他展示向众人。
楼下吵闹的紧,又放了音乐,各式各样,形形□□的人立于大厅,少说也有几十人,吃台上的食物佳肴精美,还真是一个庞大的送别会,
聂初晓在楼下抱着jack找了一个角落坐下,看着岑豪和罗止、沈敏三人带了个人几人坐在一旁玩牌,罗止吐槽不断,“阿豪,你再吐牌给沈敏试试,还打什么打,老子钱都快输完了。”
“牌技差,牌品也不好。”沈敏倒没什么表示,只紧跟着接了句话,眉目含情带画,罗止只好呲了呲嘴,笑说着,“我错了还不行。”
又轮到岑豪出牌,他握了握牌,聂初晓凑上前来,随意丢了一张出去,对面的罗止已经拍着手叫,“哟,胡了。阿晓还真是我的福星,拿钱拿钱,一个个的。”
“我不是故意的。”聂初晓靠在岑豪的肩头,没什么诚意的说道。
“小小公主又受什么刺激了,脸色这么不好。”岑豪给了钱出去,洗牌问道。
“你这个输法,家产万贯也不够。”聂初晓拿了他的钱包,看见他们新拍的一张全家福,她拉着岑豪站在中间,两人都弯目浅笑,幸福至极的模样。
“听闻岑公子最近不近女色,原来得了这么个可人儿在身边。”来人执了酒杯,浅色香槟照映得他眉目清秀。
岑豪以前一直顾念着聂初晓年纪小,让聂初晓对这些场合避之又避,没让她接触。
“陈桥,你别乱说话,这是岑豪的妹妹。”罗止忍不住帮腔。
只见得被叫做陈乔的男子打量了聂初晓几眼,聂初晓只好表现的举止大方的让他看。
“他是谁?”聂初晓问了句,眼神却没放在陈桥身上,方落沉下楼后自然是有些小骚动,聂初晓挂记着他,搜索了下人群里头。
“孟子皿的哥哥,同父异母。”岑豪在她耳边答了句,主角都来了,他们牌自然都打不成。
几人利落的下了桌,往方落沉那头走,岑豪没有要搭理陈桥的意思,聂初晓朝着他笑笑,“孟孟是我同学。”
陈桥听着她提孟子皿,心里头隔了处不痛快,只拿着香槟回笑着,然后走远了。
罗止朝着方落沉使了个眼色让他到这边休息处来,沈敏对聂初晓感兴趣,拉着她坐在小沙发的同一头,状似有意无意的问她些问题。聂初晓心里有些不乐意,可还是有问必答,眼神也一直往方落沉身上飘。他的一举一动在她眼里都是焦点,和众人打着招呼的、被一群女孩子围住但仍有礼从容的、拿着酒喝也不失风度的,简直快要迷住了她的眼。人群里万万人相似几何,她只求一个独来独往无与伦比的他。
或许,方落沉永远不会知晓,他曾是她的求之不得所以长相思,而她只会是你的理所当然所以永心安。
“阿晓,喝什么?”罗止突然问了她。
岑豪负责酒水,聂初晓还未答,他已替她说了,“给她拿ojito,那度数低。”又回看了沈敏一眼,咳了声,“这位女士也是。”
沈敏在和聂初晓聊完衣食住行听到岑豪说话后,终于止住声,顿了顿,叫住拿酒的人,“香槟。”
岑豪于是面色变得不太好,罗止拍拍他的肩,吆喝句,“德行,不领情了吧,阿沉来了。”
方落沉一直没来得及脱身,此刻过来也是和他们小聚一会儿,四周人都盯着他,他来这儿坐下前前后后不到十分钟,就有三个人过来向他敬了酒,片刻空闲也不得。
聂初晓看方落沉酒喝的多了有些上脸,于是找陈姨要了杯蜂蜜水,兑得浓了点,颜色和酒也差不了多少,趁着没人递给了他。
沈敏看着聂初晓为他上心的模样,一杯香槟下去也缓解不了她的烦忧。
“甜。”方落沉以为聂初晓端的是酒,尝了一口却发觉味道太甜腻,忍不住有些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