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方河管吃食,除了请的师傅外,其他人都是自己要来的。
大清早,苏小月把方为放入方河的怀中,推着方河的轮椅往方大业家里去,他们若不去,还不知道有多少人在帮忙了。
这些人的工钱,方河都记着了,一个也不落。
每隔七日,苏小月就送一次芽菜,因为先前有预支,基本送菜就没有进项了。苏小月指望着房子按着规划建好,将来做更多的芽菜,早点还清欠债。
苏小月的小日子过得越来越有盼头,而方家院子里的气氛却越来越诡异。
先是大房齐氏时不时从屋里传来哭声,细细绵绵的,听着让人不好受,也因为这事儿,大房三房的男人守在了家里,哪儿也不去,一下子方家没了收入。
方二福见两儿子各自守着媳妇孩子犯了懒,心里就不高兴,这日天微亮,方二福就敲了大房的门。
方亮匆匆穿衣从床上下来,开门见是方二福,心里有点虚。
叫醒了方亮,又去敲三房的门,把方平也叫了起来。刚刚尝到一点女人的味道,还没来得及享受,听到敲门声,方平只好气馁的从元南花身上下来。
站在院子里,方二福开始训斥两个儿子,今日是打定了主意要两个儿子去运河那边寻活计的,只要去运河那边,怎么说也要做上半个月到一个月,正好回来收豆子。
“今个儿把你们叫起来就是要让你们去做点小工赚些现钱,这几日家里妇儒也不能在家里闲着,该下地摘第一批的棉花了。”
方亮要去做小工,知道是这几日的事,可是自家媳妇为了力儿伤心,力儿又小,要是媳妇儿下地干活了,家里没有人守着,力儿可要怎么办?于是说道:“爹,我这就跟三弟去做小工,但是力儿正伤着,力儿他娘定然是下不了地的。”
方二福听到这话,气不打一处来,这收棉花的季节,第一批若收得不及时就落土里去了,一年到头就靠着这点赚钱了,大媳妇不下地难道还指望三媳妇不成?当即就黑了脸。
他对两个儿子意见大着,两个都向着媳妇儿去了,枉费他养育他们这么多年。方二福在方亮脸上扫了一眼,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却还是先答应了方亮。
待两个人出了家门,立即派梁氏去把齐惠和元南花叫起来,要下地干活摘棉花了。
方亮在院子里说的话齐惠都听着,这会儿丈夫才出门,梁氏就来叫人,刚才方二福答应方亮的话明显就是敷衍,心里本就有恨,这会儿当没听到,反而把门给落了闩。
元南花不情不愿的出了屋,看到大房的门没开,她也就缩了回去。
方二福瞧着两儿媳妇就来了火,梁氏在院子里破口大骂,骂了大半个时辰,方二福忍不住了,横蛮劲上来,拿起锄头就敲在大房的门上,门被撞开,门闩被撞坏了。
齐惠听到声音看到方二福,吓得脸色都白了,想起元南花被他打的躺床不起,心里就害怕,只好交待方天两句,乖乖的跟方二福下了地。
家里只剩下方芳和读书郎,方芳今年十五岁,过了年就是十六岁了,也到了该嫁人的时候,梁氏心疼着这个没有嫁出去的女儿,最近都不叫她下田。
方芳左右没事,出门送走家里人,转身又回屋里躺着了,而东边屋子的房门一直就没有打开过,读书郎向来起来的晚。
苏小月原本要起来的,听到方家那场大闹剧,就又躺了回去。
方河早就醒了,又是为两母子扇了一夜的风,这会儿见她躺了回来,顺手就把人圈到臂弯里。
中间隔着个孩子,方河皱了皱眉,“月儿,把孩子抱里面去,你睡过来点,我有话说。”
有话说隔着睡熟了的孩子照样能说话,这话明显就找的借口,苏小月才不会上当。
方河无奈,伤快要好全了,手脚灵活了,眼瞅着苏小月不动,还假装睡觉,于是单手把方为托到里面,这下把苏小月惊得瞪眼,他这力气……
她简直无语。
中间没有了阻碍,方河眼底的笑意更浓,苏小月连假装睡觉都不成了,转眼就被他强劲的手臂给圈到了怀里,他宽阔的胸膛,强劲有力的心跳,浓烈的男人气息,还有无时不刻都有侵略趋势的男人,使苏小月面红耳赤,口干舌燥。
这男人明明啥也不懂,就只是下意识的需求动作,就能把她给撩起一把火,还真无颜面对她自己穿越的经历,在上一世,什么样的男明星没有见过,八块腹肌的精壮男子也见过不少,怎么就没有动心过。
不过说起来,在大学生涯的那两年,还真就没有遇上一个男人像方河这样的,那浓厚的男人气息是挡也挡不住,在他身边,一身要强的苏小月自动变成小绵羊不说,遇上他刚健的身躯,身子就软了。
至少上一世从没有哪一个男人给过她这种感觉。
方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闻着女性独有的氛香,身体就燥的很,难怪以前镖局里的年青人但凡弄到些银两就会蹿温柔乡去,没两天就耗费的一点不剩,那时方河觉得他们太傻,用生命赚来的
银两不带给家人,而用在这种地方浪费。
而今他忽然感受到了这种快活,原来温柔乡是这么的令人想入非非,要是手中有银子,要是月儿要,他定然愿意全部奉上,这种心甘情愿的感觉不受思想控制,却令人舒服。
方河也只是这样抱着她而已,苏小月放下心来,她可不想再在这一大家子的耳朵下又闹出一点动静来,想想被这些人听了去,她简直是一点兴致也没有,就算是方河现在身上长了肉,脱光光躺床上,她估计也能控制得住。
就这样和衣抱住对方,没想还睡着了,醒来时,天大亮,方河却依然箍着她的身子。正在苏小月今日不知何日,头脑发懵的时候,苏小月的身后响起一把清脆响亮的声音:“爹娘,你们这是在干什么?”
苏小月忙从方河怀里挣脱出来,回身一看,就见方为早已经翻身爬了起来,跪坐在床沿边,一双圆溜溜漆黑的眼睛眨巴眨巴的看着两人,小家伙一脸好奇,看着两个大人越来越红的脸,小家伙居然伸出手摸了摸苏小月的额头,学苏小月以前对他的模样,收回手时又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惊呼道:“娘,你的额头发烫。”
当然发烫,因为方河刚才用身下在蹭她,她能不脸红吗?这人榆木脑袋,但下意识的本能还是会的啊,他觉得怎么做舒服肯定就会做,脑子里又没有概念,连吻都是她教的啊,所以他也想不到自己这动作有多么猥琐,能配得起他这副健伟的外表么?能配得上他那长长的睫毛么?
男人被孩子注视,居然把被沿拉高了一点,身下在苏小月大腿上蹭得更厉害了,苏小月的脸越发的红了,不只她的脸红了,方河的脸已经红得熟了,还好他的皮肤没有她的白,没那么显眼。
苏小月很想挣脱某人的臂弯,可是某人的身子已经不能停了,所以她只能抬起手把方为拉下,顺带捂住了方为的眼睛,然后安慰方为的暴燥和担忧,“娘,娘没事,你乖乖的……再睡一会儿,呆会娘陪你去捡鸡蛋。”
于是苏小月忍住自己要溢出的声音,咬紧了唇,半晌某人歇了,可身下那一片湿湿的感觉却使她把头埋在枕头下。
方河看着小媳妇好笑,刚才不知怎么回事,就特别的想要做点什么,于是抱着小媳妇就来劲了。他见小媳妇背着身子,于是轻手轻脚下了床,金鸡独立站着,把湿了的裤子给换了。
方为起床就要往屋后面跑,苏小月正尴尬,于是由着他去。
方河坐在轮椅上,目光一瞬不瞬的瞅着小媳妇整理衣裳,苏小月本来就是和衣而睡的,这会儿下了床,就穿个外衣就行了,这没露胳膊没露腿的,几乎是没有什么,可是在男人灼热的目光下,似乎她像没有穿衣裳似的,直看得她心都要跳了出来。
再看,你再看,苏小月回头瞪了方河一眼,再看老娘把你给办了,哼唧~~
出了屋,方为已经高高兴兴的捡了一个鸡蛋回来。那日送菜的时候,她买了四只鸡,加上之前的一只,有五只鸡了。
这几天每天能捡三四个蛋,有一只鸡喜欢半夜下蛋,每天早上苏小月打开鸡笼前就把鸡蛋捡起来,怕脱缰出笼的鸡子把鸡蛋给踩破了。
方为知道每天早上有鸡蛋捡,特别的开心,这会儿捧着鸡蛋,把刚才的事忘得一干二净。
家里有坛子,里面存了些谷物,没吃的鸡蛋就放在里面。这些天过去,已经存了六七个鸡蛋了。
三个人每天吃三个鸡蛋,早上吃豆粉糊糊的时候就用鸡蛋加菜,晚上吃面条的时候就多放点油,这么过着,方河倒也吃得很饱,小日子也有了滋味。
三人起得晚,吃过早饭,苏小月推着方河去工地上察看,主要是别把村里人的工钱给漏计了。
方河左手臂的伤已经好透了,左腿上的肉也长了起来,只是上面有一个永远都无法抹灭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