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遇到无法承受的丧失时,我们先是否认,不相信它发生在自己身上,气愤,仇恨,仇恨所有的人和事,仇恨那些没有面临丧失的人,更仇恨自己的无能为力;然后,我们祈求,愿意用我们所有的一切,甚至灵魂,去交换老天再给一次机会;但机会一旦错过就不可能再有,所以我们痛苦,消沉,绝望,直到不得不承认,我们,无能为力。
三个实习医聚在医院的太平间,围着lenard的尸体沉默无语。
“你们在商量什么,这么神秘兮兮的。”sione凑近crista,好奇的询问。
crista没有回答,只是不动声色地将手里的器官捐献表朝女孩的灵体移了移。
“器官捐献。”sione皱着眉头,一个字一个字的阅读。“是谁要捐献器官,冰柜里的那家伙吗?”
“注意你的口气,你该放尊重点。”crista掩着嘴提醒,生怕身边的同事起疑。
“fiona,你说什么?”她怪异的举动果然引起了ark的注意,不过他没多想,单纯的以为同伴是在发表意见,毕竟怎么处理lenard的器官让他们每个人都觉得头大。
“我没说什么,你看错了。”crita忙不迭澄清。
“算了,你就算是在发牢骚我也能理解。毕竟他父亲把这件事交给我们,简直就是在难为人。我一闭上眼,lenard他仿佛就站在那里,我怎么能一边看着他的脸,一边想该把他的心脏给谁,把他的皮肤给谁,把他的□□给谁……”
ark一连串的抱怨着,似乎只有持续不断的说话才能掩饰住他一直在不停颤抖的肩膀。
enny猛地捂住嘴,几天来已经哭到红肿的眼睛,再次蓄满了泪水。
“好了,好了。这样下去永远解决不了问题。”crista一把抢过ark捏在手里的钢笔,“既然已经答应了他的父亲,就最好尽快干完。我负责念项目,你们俩先各自发表意见,如果不统一,我再做最后仲裁。可不可以。”
enny没有任何反应,只顾擦拭眼角滑落的泪珠。ark若有似无的点了点头。
“那我就当你们同意了。开始了。”
crista深吸了口气,从纸条最上端念起。
“他的心脏?”
enny垂着脸,动也不动。ark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后,颌了下首。
“好,全员通过,捐献心脏。下面,他的眼睛?”
金发美女的肩膀猛地一抽,右手手指死死攥紧了消毒服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