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不能不要总是往我这里跑,很烦。”
六皇子做作地擦了擦眼睛:“连国师都容不下我了,之前你喊我办事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楚松风瞥了他一眼:“反正你实力也够,既然他们都劝,不如试试。”
“不试。”
六皇子果断道:“他们这些人啊,就是不知道何为人各有志,谁说当……就一定好的。”
“挺好的啊。”楚松风沉思了一会儿,觉得做皇帝也还行。
“你看看我父皇,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六皇子也就是敢在这儿说这话,楚松风这儿的宫人根本就不能透露出任何的消息给外面,别问,问就是国师法力无边。
“生的孩子少了,要被说,生的多了,争来抢起,自己看着也烦,更别说这一争要死多少人啊。”
六皇子掰着手指,一一数落着:“还有娶妻也是,娶一个,不行,对不起先祖先帝;娶很多,不行,实在是荒淫无道。”
“要说我身世高贵,有优势,但是我这么高贵,我不能每天吃吃喝喝,想干嘛干嘛吗?”
“看我父皇,这辈子出过几次京啊?他见过大漠风沙吗?见过江南水乡吗?出巡多费钱啊,去多了又成昏君了。”
“没意思,一点儿意思都没有。”
楚松风道:“世人常说,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乃是最美好的事,若是你争一争……”
六皇子摆手:“我更喜欢醉看明月迢迢,醒赏山河遥遥。”
“那你之前总找五皇子麻烦?”
六皇子正了面色:“因为他不会是个合格的君王,我是想逍遥自在,不是想来个昏君诛了我全家老小。”
“如果是他要成,那我必然要争,苦了自己也比没命强,但是他现在不是没可能了嘛,若是以后是个昏君,我也不介意。”
他指了指天空,意思很明显,反一反又何妨 :“若是个明君,我便带着妻子去游玩山水。”
楚松风摇头轻笑:“随你。”
“只是他们怕是要失望了。”
六皇子无辜道:“跟我没关系,是他们自己上赶着要来的,我可是一直拒绝啊。”
“他们不懂我,我受不了孤独。”
小声的低语散在嘴边:“当了皇帝,便只能做个孤家寡人了。”
楚松风一笑置之,看见他腰间的荷包,道:“好事将近啊。”
六皇子握着荷包,上面修的是桑叶,绣工不算高超,但做的很精细,看得出来做荷包的人很用心。
他眉目温柔道:“还得看他什么时候愿意嫁给我。”
“你的好事才是将近了。”
“就等礼部和钦天监做好大婚的筹备了。”
“到时候我可以闹婚房不?”
六皇子眨了眨眼,笑着问道。
楚松风面无表情看他:“你说呢?”
“好吧好吧。”六皇子举着手,以示放弃:“真可惜。”
大婚将至啊,楚松风不免期待起来,他喝了一口茶,灼烧感充斥喉间,茶杯落在地上,摔成几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