腰上一紧。
滚烫的呼吸喷到锁骨上,又带着些湿润,打湿的衣衫贴到他身上,水渍抓紧时机渗了过去,好像两个人的肌肤紧紧相贴。
是连栖突然抬手抱住了他。
“......”岑厌愣住了。
他听到连栖很轻地呢喃一声:“不要走。”
岑厌突然觉得,是什么让小猫胆大妄为。
从来是他的纵容。
连栖安静下来的时候已经很晚,他浑身汗津津,发丝贴在额头上。岑厌换了身睡衣,俯下身打算解开连栖的上衣扣子,他的衣服已经被冷汗浸透,需要换一套干净的。
但就在岑厌指尖触及扣子时,连栖好似突然应激似的。
他抬手攥住岑厌的手,眼睛半睁着,疲惫又轻声地开口:“不要看。”
不看什么?
岑厌没再动手,他指尖顿在原地,连栖张开手去挡,无疑是掩耳盗铃。
好蠢。
岑厌面无表情想着。
但蠢的挺可爱的。
岑厌在此时倒表现出几分绅士来,他挪开手,只是表示:“衣服是湿的,不换容易生病。”
连栖困倦极了,但还是努力集中精神辨认其中的信息,他眼神有些涣散,搭在锁骨上的手动了动,半晌才缓缓开口:“好。”
但答应的好好的,在解第一个扣子时,连栖突然挣扎起来。
他像蓄满了水的池,在这一刻终于崩溃,借着喝了药后的混沌,连栖轻抽了一口气,突然开始大滴大滴滚落眼泪,他一边推一边带着哭腔:“别看,不要看...别看。”
岑厌显然没预料到这种情况,他紧紧怀抱住连栖的腰,又去拍他的背,想让他情绪稳定下来。
但连栖哭的很崩溃,呼吸错乱急促。
感受到他胸膛急促起伏着,岑厌只好掐住他的下巴让他仰起头,顺着他的胸口,好让他勉强呼吸。
也在这时,挣扎间连栖的锁骨露出大半。
岑厌愣了。
他看到那锁骨上有个褪色的三十六。
“......”
连栖自从到了岑厌身边,基本是寸步不离。那画在他锁骨上的数字不知是什么材料,无论用什么都洗不掉,连栖也找不到机会寻求帮助。
就像耻辱的烙印,牢牢贴在他的肌肤上。
让他只敢每天紧紧扣紧衣衫,不露出半分。
连栖笨拙,懦弱。
在这些天里,他无法掩盖自己的懦弱,也无法掩盖自己本能的抗拒,而他站在窗前日日望着湛蓝的天,内心却早已在这种痛苦中腐蚀个透。
他痛苦于从前自己的蠢笨。
他痛苦于如今自己的挣扎。